不像行镖,倒像是搬家的。
押解官兵和流放的廖氏族人从骡车一出现就注意到了,也看到一直守护在廖华裳左右的护卫,跟押镖的人称兄道弟打招呼。
还有之前的那个嬷嬷和三个丫头,也都跟着镖车走。
到了休息的时候,等犯人们捡回柴,几个丫头和犯妇们就开始轮流埋锅造饭。
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廖华裳的东西,但谁都不敢打这些货物的主意。
押解官兵也很好奇那几个箱子里装着什么,只要一看那十几个押镖的壮汉,又将这滋生的好奇心,悄悄掐灭了去。
有这些人在,就算这个模样俊俏的小妇人由承恩伯夫人沦为犯妇,也无人敢肖想。
天快黑的时候,天空飘起了毛毛细雨。
初冬的小雨,不大,却刺骨的凉。细细的雨丝被凄冷的风裹挟着,牛毛一样打在脸上,针扎般的疼。
风一起,经过长途跋涉刚刚热起来的四肢瞬间冰凉,夹棉的衣裳也挡不住四面八方涌过来的寒意。
陈衙差提前叫了停。
途经所在是一处小山庄。山庄里多猎户,宅子不少,村民并不多。
郑全进村找到里正,租到了村南一座空闲的宅子。
宅子离着村子还有些距离,虽破却不漏,也无篱笆院墙。门前有一大片平整的空地,还有现成的锅具炉灶,一看就是给过往行商歇脚的地方。
正房和东西厢,可供官兵和廖氏族人休息。
骡车就停在宅子前面的空地上。
族人捡柴回来时,郑全等人已将大锅支了起来,里面添了干净的井水。
经过将近两个月的流放生涯,又有廖魁和廖华裳几个堂叔伯压阵,族人原本焦虑、浮躁的情绪已在慢慢消失。
所有人都认清了现实,开始学习一些基本的生存技能。
如今已经能够做到分工明确、团结协作。每次休息时间一到,就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做好所有准备工作。
青壮年和大点的孩子出去捡柴,煮饭的任务就交给几个丫头和留守的老人与孕妇。
廖华裳从骡车上取下一罐盐,趁人不备又从空间取出一些老姜根、一罐赤沙糖和昨晚才兑换的牛肉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