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庄氏感激涕零的眼神,廖忠不由自主挺直了胸膛:比起大侄女,他也没多差。
大侄女能做到的,他也能做到!
一旁的廖勇见状,连忙上前告辞,“县尊大人都说了,只要咱们安安份份的,按时按量交纳赎税,就不限制咱们自由。那咱们就此别过,以后有空了,兄弟再来找你们叙话。”
廖忠见廖勇去意坚决,也就由着他们一家离开。
剩下的一行人找到一家客栈,订房间时,廖忠为掌柜报的价钱犯了难:他们两支将近四十口子人,男男女女的,总不能混住。
若是订房间,要花十两银子。
十两,已将他们全部的财产用掉了两成。
这可是救命的钱。
若是短时间内找不到活计,以后只怕吃饭都成问题。
廖施见廖忠一直迟疑,始终不肯拿银子出来,伸手就要去夺他怀里的包裹,“快点呀,就十两银子你磨蹭什么呢?”
她从小到大哪吃过这种苦头?眼下又冷又饿头发还痒,恨不得赶紧住下吃点东西,然后洗个热水澡。
桑氏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廖施手臂,用力将她推了出去,“干什么呢?明抢啊?别忘了你们现在花的是我们的钱!有本事把小偷抓回来,你们去住上房!”
桑氏重重咬出“上房”两个字,一把扯过廖忠的手,“我们走,花别人的钱还这么硬气,纯粹惯的毛病!”
他们家上上下下也有十几口人呢,全指望着这五十两银子,凭什么要给别人打秋风?
廖施尖声叫道:“你有病吧!以前从来没人敢这样跟我说话!”
桑氏阴阳怪气道:“哦哟我好怕哦,我还就这样说了,你大小姐准备拿我怎么样啊?”
廖施气急,“你神气什么呀,你哪来的钱?还不是别人送你的……”
“够了!”庄气用力一扯廖施,抬手就朝她狠狠扇了一巴掌,“孽障,你是要气死我不成?”
廖施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一向溺爱她的母亲,“母亲,你疯了,为什么打我?就为了这么个……”
她指着桑氏,“为了这么个,人,打女儿?”
庄氏无奈叹道:“你真的是,太不懂事了,是我没有教好你。”
廖施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捂着脸跑了出去。
庄氏连忙喊道:“施儿。”
桑氏掐着腰,阴阳怪气道:“跑,赶紧跑。跑出去就被人贩子给抓了去,卖到楼子里接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