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用石块垫了两片用树枝做成的篦子,权当两张餐桌。
棚子底下也放了两片。
热气腾腾的饭菜刚端上桌,郑全就提着男子的衣领回来了。
男子被拽得踉踉跄跄,胳肢窝底下还稳稳夹着两只酒坛子。
他将酒坛子放下,得意地伸手示意,“呶,做客之道,两坛上好的花雕。小小心意,不用客气。”
郑全照他后脑勺就来了一下,“还我三百两银子!”
男子赶紧叫屈,“只有两百八十四两七钱。”
他说完,朝廖魁拱手一礼,笑嘻嘻道:“在下方炜,今日叨扰了。”
廖魁笑笑,“方公子不必客气,请坐。寒舍简陋,公子不嫌弃就好。”
方炜大咧咧一摆手,“不嫌弃不嫌弃。有酒有肉,岂不快哉?”
说着,两腿一盘,在桌旁铺好的干草上坐下。
本来座位是一家坐一桌,方炜带酒来之后,便重新排了座。
喝酒的男子都坐到了棚子底下,女子进了屋里。
每张桌子上都摆着一大盆猪骨炖白菜,一碟酱肉、一碟炒鸡蛋,还有一盆清炖鱼。
春燕和云儿拿热水温了酒,将酒坛连同热水一并放到棚子底下,就回屋坐下来吃饭。
屋里屋外都燃了烛,香味浓郁的饭菜热气氤氲。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意,仿佛过去那三个月悲苦深重的流放之旅,只是一段小小的插曲。
方炜对那盆放了辣椒的猪骨炖白菜尤为感兴趣,还不时感叹一声,“这辣味,香、冲、霸道,就是不够劲。若能再辣一些就好了。”
他是闻着猪骨香而来,没想到竟还有这么大一个惊喜在。
他最爱吃辣,平日里无辣不欢。
“这辣味,不像姜也不像披垒子,与以往吃过的都不一样。不知是什么东西?”
廖魁转头看看屋内,“某家长女说,这个叫辣椒。”
“辣椒?”方炜摇摇头,“从未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