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拿着牙刷子、沾着青盐刷牙的三叔廖恒一个没忍住,呕的一声吐了出来。
陈方给了夜香夫二十文钱,将帕子浸了水,捂在鼻子上,扛着铁锹从西南小角门去了水塘。
他一离开众人视线,立刻蹲下身,在草丛里仔细扒了半天,眼尖地看到了一片草丛里沾染的几滴血。
陈方不由心里暗暗庆幸:幸亏昨晚小姐让今日天亮再来清理一遍。
不然就凭这几滴血,他们这群人,一个都活不了!
将陷阱周围一棵草一棵草仔细检查过,陈方又扩大了范围,直到再看不出任何异常,这才扛起铁锹去了夜香堆。
在石堰下,用水塘挖出来的土圈出一个池子,四天时间,里面已经积了半池子夜香。
陈方拿铁锹将土洒到上面薄薄一层,又洒上一层草木灰,再洒上一层土。
味道还是那么浓郁,只是看起来没那么直观的恶心。
陈方满意地点点头,扛着铁锹,按原路返回。
站在西南小角门前,他转过身,又仔细打量了一番,这才回到院中。
郑全悄悄问他,“如何?”
陈方放下铁锹,一边擦脸一边说道:“有点东西,已经处理好了 。”
郑全拍了拍他的肩,刚要说话,突然听到东面院墙外传来一声怪叫,“我的老天爷,这什么味道?!”
方炜拿袖子捂着鼻子,一边四下里打量着,一边进了院子,“这味道,够肥的啊。哪棵小苗苗需要追这么大肥?这浓度,容易烧根!”
这得幸亏是冬天。
要搁夏天,就这味道,都能直接做肥料了!
他看着院里的人,“你们,就在这样的……味道里,用餐?”
这能吃得下去吗?
郑全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意味深长说了句,“不,方老弟只是恰好赶上了新鲜的。”
方炜分明听到了自己下巴咔吧一声。
“这里是廖家?鹤州流放来的?”一个趾高气昂的声音自院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