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魁连忙上前一步,揖首一礼,“罪民在。”
“你以前,可是清远县知县,想必熟知我大梁律法。按我大梁律,流放的罪民,需缴纳多少赎税?”
廖魁此刻虽满身尘土,脸色却早已恢复平静,闻言连忙揖手回道:“按大梁律,流放罪民按人丁征缴,每人每年需缴纳赎银一两、妇孺减半。”
“赎粮以开荒垦田为准,每亩每年缴纳两石。每户十人以上需垦田十五亩,不足十人则垦田十亩,妇孺过半则田亩减半,不足者以银折抵。”
谢翊又问,“这赎银和赎粮,由谁催收?”
谢魁答,“按律,该由罪民聚居地官府代为催收,可记入地方官府赋税收成。”
谢翊笑眯眯说道:“纪将军,听清楚了吗?所以,将军还是做好自己份内之事,不要越俎代庖插手地方官府政务。廖家是流放的罪民位卑言轻,小爷却是可以直接向朝廷、向皇上呈递条陈的。”
纪婴脸色青一阵红一阵,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好半晌,才朝谢翊匆匆一拱手,“是末将之错,没有约束好部下。末将营中军务繁忙,这便告辞!”
谢翊笑嘻嘻拱了拱手,“也好,纪将军慢走不送。”
纪婴气势汹汹大声喝道:“回营!”
方炜伸长了脖子站在谢翊身边,等人走远了,才拿胳膊肘捣了捣谢翊,“喂,可以啊,几年不见,出息了。”
谢翊嘿嘿一笑,得意地斜了方炜一眼,“那是。”
方炜转头看了看他,“没想到你居然还熟知大梁律法?”
谢翊一挑眉,“谁说我懂?”
方炜一怔,“你不懂?”
谢翊一脸莫名,“不懂不正常吗?我从小到大都在宗门,我会什么师兄你不知道?”
方炜震惊,“那你还敢问赎粮的事?万一他要真能收呢?”
谢翊眼神朝廖魁一斜,“那不有懂的吗?”
话说方才叽哩呱啦那一大通,到底交多少他还是没听明白,也不知道那纪婴听明白了没有。
不过明不明白无所谓,知道不能来强收就行了。
他推开方炜,朝廖魁拱手一礼,“廖先生。”
廖魁连忙还礼,“方才,多谢小公爷仗义执言。”
若非谢翊及时出现,他们今日,恐怕难度此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