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直直看向谢翊,神情肃然,目光灼灼。
谢翊一怔,随即哂然一笑,“若在下说是为了答案,夫人会说吗?”
廖华裳但笑不语:自是不会说的。
谢翊又问,“若问解药,夫人有吗?”
廖华裳轻笑,“自是没有。若小公爷要的是药方,妾身是有的。”
殇毒已经销声匿迹几十年,就连听说此毒的人都已寥寥无几。
在殇毒之名最盛时,解药尚且难以配齐,更不要说连毒方都已消失几十年后的今天。
无论是谢翊还是皇上,都知道廖家即便有解药或解毒药方,旁人来问,未必肯拿出来救皇上。
谢翊是皇上小舅舅,又与廖华裳是旧识。
所以,皇上才会派他来乌索见廖华裳,并协助她寻找解药。
谢翊叹了口气道:“夫人重金悬赏解药,只怕很难。殇毒为南疆奇毒之首,若寻解药,大约需得往南疆去寻。”
“可惜现下阜州一带正闹匪患。彭州至甘州一带今秋遭遇百年不遇的洪水,秋粮未收、家园被毁。两府府官几次请求朝廷派发赈粮,都被内阁压了下来。”
“那时,正值太子巫蛊案发、皇上病重在榻。待二皇子终于得皇上恩准、代行监国之权时,灾民已经烧了府州衙门、冲进禹州,哄抢了朝廷在禹州的官仓。”
“如今,朝廷大军正在禹州一带平叛。据潘先生说,如今南下北上的商路也已全线切断。想去南疆,需得等到战事结束。”
谢翊顿了顿,轻声说道:“有人说,在禹州一带,发现了太子亲兵侍卫统领程芳的踪迹。”
廖魁手一抖,几滴茶水就溅到了手面上。
他无声点了点头,试探着问道:“不知小公爷能在乌索逗留多久?”
谢翊既然奉皇上密旨前来,就得在皇上毒发身亡之前必须赶回京城。
谢翊道:“最多两月。”
这应该是皇上能够坚持的最长时间。
廖华裳眸光一闪,转而问起了别的,“之前潘夫人说要离京回鹤州,也不知如今情况如何。”
谢翊道:“夫人放心,如今鹤州还算太平,潘夫人也已安然抵达。”
那就好。
几人正说着话,院子里突然传来几个孩子高兴的大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