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附原先根本没有回到沈家的打算,他有沈幺一个人就已经足够了。
可是现在的他,根本没有选择。
他只想要他们两个都活下去……
就像沈老夫人说的:“就算不稀罕我们的爱,起码也要拿着钱……”让他们能够弥补一下,这才能安心。
后面的话,自然没有说出口,不过沈附大致也能猜到。
他如果现在好好的,那他可以有底气,但是现在还只能坐在轮椅上的他,没有资格拖累幺幺。
更何况,两个人的医药费沈家就已经全权负责了,他有什么拒绝的能力,沈附不由得讽刺着自己。
时间一晃已经过了几个月,沈附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很多,除了现在还没有办法走路之外,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
而南书的伤并没有沈附重,好得还要比沈附还快一些,只是一直陪着沈附休养,才没有出院。
伤口愈合的情况很好,只是那一道疤却永远也消除不了。
梗在沈附的心头,一直刺痛着他……
他们早就报警了,可是还是没抓到人,经过了好多天的搜查,最终也只找到了他们做手术的地方。
可惜早已人去楼空……
待警察们找到时,现场只留下了那些不值得带走的东西。
沈附躺在病床上看着由警察给他发送的照片,每一张照片都像锥刺一般扎入他的心房。
尤其是看到季云“特意”留下来,南书签字的那一张纸。
仿佛一切都在无声地嘲笑着沈附,他悉心照顾的人,就在那样一个肮脏不堪的环境里,被人视作刀下鱼肉,取走了肾脏。
沈附都不敢想,南书是有多么懵懂的被哄骗签下了字,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血色,他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刺入了掌心,鲜血渗出,但他却无动于衷。
“哥哥!”
南书苍白着小脸不知道从哪里摘来了一捧小野花,笑得可开心的就朝着沈附走来,身后还跟着之前照顾沈附的那个护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