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等人紧随其后。
卫渊坐在床榻上,面色苍白的看向众人,
“吵什么吵?想睡会儿都不成。”
沈青等人见卫渊醒来,连忙喜上眉梢,齐齐作揖道:
“末将等知罪。”
这时,医师来到卫渊跟前,为他诊脉。
卫渊仍旧时高烧不退。
医师皱眉道:“不应该啊。”
有将士站在他的身后,“什么不应该?”
卫渊看着那医师。
过了会儿,医师起身,拱手道:
“卫帅,您身上的伤势,在下都看了,血已止住,也让卫帅喝了几味补气血与退热的药,然而,卫帅如今始终高烧不退不知卫帅,您身上,可有不适的地方?”
原本这些话,身为医师,不该与病人说。
但这医师实在不知原由,若说因气血有亏而高烧不退,待喝完药汤以后,应有好转才是。
可如今,并无什么好转。
不由得让这医师担忧起来,想让卫渊自己感悟何处最为难受,而后对症下药。
所谓望闻问切,这便是‘问’。
卫渊感受着身体上的一些痛楚,其中,尤以左臂痛楚较为奇特,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再爬,又痒又痛。
起初,他只以为,这是伤势在结疤。
如今听到医师询问,便将这点儿说出。
医师让卫渊褪去上衣。
随后,认真观察起他左臂的伤势。
“卫帅昏厥期间,在下曾缠绕在左臂伤口上的纱布换了换,还敷上一些药材,原以为无恙,至于这又痒又痛.且待在下再瞧瞧.”
说着说着,那医师突然瞳孔一缩,大惊道:“有毒!”
毒?
沈青连忙走上前来,“什么毒?”
众将士的神情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医师道:“在下初看卫帅这伤口时,只觉已经止血,与寻常箭伤无疑,不料,竟是有毒!”
有一名性子火爆的将领豁然开口道:“你到底会不会瞧病?!”
医师被吓了一跳,连忙道:“自是会,可那时,在下瞧着这左臂伤势上并无毒物,鲜血凝滞之态正常,怎料有毒?这毒.似到一定时辰,才会显现!”
沈青紧皱着眉头,“是鸩毒!”
鸩毒?!
有周军将士开口道:“当初那个辽国萧皇后毒杀情人妻子李氏的慢性毒水?这世上,真有这等奇效之毒?”
“如何解?”卫渊问道。
医师摇头道:“此毒一旦毒发,必是必是毒入骨髓除非除非”
沈青着急道:“除非什么?”
医师看向卫渊,正色道:“不知卫帅可闻刮骨疗毒一事?”
刮骨疗毒?
嘶!
一众大周将士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其中,有名周军将士直接将那医师拽了起来,
“娘的,刮骨疗毒?亏伱能说出这话,快想法子,不然老子把你给活刮喽!”
医师颤颤巍巍,不知该如何是好。
鸠毒
辽军乃至辽国,都擅长使用的一种毒药。
辽国宫里经常死人,便是用这种毒药给人下毒。
若非卫渊左臂的甲胄阻挡了箭矢的大半威力,只是稍许箭头射到皮肤里,只怕,卫渊早已毒发身亡。
“那帮混账!该死的狗贼!老子去找他们拼命!”
“这可.这可如何是好”
“卫帅.”
“.”
所有的将士都在担忧卫渊的安危。
包括沈青在内。
他一直在强撑着自己的精神状态不至于崩溃。
眼窝早已有泪花儿在盘旋。
卫渊看向众人,沉声道:“安静。”
随后,众人齐齐看向卫渊。
有些人,嘴唇哆嗦着,甚至都快哭出来了。
卫渊深呼吸一口气,看向那医师,正色道:
“刮骨疗毒之法,你可精通?”
医师一怔,道:“往年随张帅出征,营中将士多有中箭矢淬毒之伤者,在下倒是为他们诊治过,不过.十之仅能活四五.”
半数都不到?
然而,对于卫渊来说,并无退路,
“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