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芬白了他一眼,道:“咱家不是还有?何须让顾兄弟还去军中拿?”
卫渊道:“总计没几瓶了,这几天,代州的那些兄弟常来找我比划,他们也得用。”
张桂芬道:“等过会儿你差人去军中拿就是。”
顿了顿,她向顾廷烨笑道:“顾兄弟,你且等着,别急着走,我去给你拿些药来。”
顾廷烨刚想说什么,却见卫渊毫不留情的瞪了他一眼。
他连忙作揖道:“夫人,且慢,我家中也有金疮药,就不劳烦夫人了,夫人,卫帅,卑职暂且告退。”
张桂芬心里一急,“哎!”
顾廷烨边走边道:“夫人,卫帅,切勿相送,卑职有空再来,有空再来!”
卫渊笑了笑,大声道:“还来啊?”
顾廷烨走着走着,差点儿踉跄跌倒。
被府里一些婢女、下人看到了,竟是都掩嘴笑了起来。
张桂芬再次白了一眼卫渊。
她先是让宝珠拿金疮药,然后自個儿追了上去。
“顾兄弟。”
眼瞅着顾廷烨一脚就要踏出侯府,张桂芬只好开口叫住。
他回头,作揖道:“夫人。”
张桂芬道:“我家官人一向都是那个脾气.”
顾廷烨道:“夫人,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没挑日子,没递请柬就来了,与侯爷无关,求夫人别再说了。”
他是真怕卫渊又突然冒出来啊。
张桂芬轻叹一声,认真地看向顾廷烨,问道:
“你今儿个来这儿说,想求娶明兰,是因为明兰是卫渊的甥女,是当朝大柱国、大将军、冠军侯、太傅的甥女?”
后者正色道:“我能有今日,全是因为卫侯当年让我参军,才算保住了我顾家的爵位与地位。”
“若说娶明兰,没有考虑到侯爷,那只怕是说出去没有人会信。”
“但还请夫人相信,我喜欢盛家那位六姑娘,只是我喜欢,哪怕我娶了盛六姑娘以后,终生再无升迁之路,也是心甘情愿。”
张桂芬好奇道:“听你这言外之意,似乎对明丫头早有仰慕之意?”
顾廷烨点头道:“确有,在盛家读书时,我见盛六姑娘灵动可爱,那时只当她是妹妹;”
“我在马球上,她与齐国公家的小公爷联手胜我,那时我觉得她不只可爱,更有一股不弱于夫人的,英姿飒爽的那种劲儿。”
“此前再与盛六姑娘相见,是我家中遭逢大变,将要参军前夕,我那日吃多了酒,去找长柏谈心,恰巧明兰也在,她为了我亲手熬制醒酒汤,那碗汤,很好喝。”
很好喝?
张桂芬轻笑一声,“因为一碗汤,你就喜欢上了明丫头?”
顾廷烨道:“也或许是在我近日来京时,看到盛六姑娘在街道商贩那里买东西,她身边的几位姐姐或是她人,都唤我顾侯爷,唯有她还唤我顾二叔。”
张桂芬点了点头,见宝珠将金疮药拿来以后,便将此药递给顾廷烨,语重心长道:“你的心意,我会告诉明丫头,至于她如何想,还需看她是什么心意。”
顾廷烨面色一喜,“如此,就多谢夫人了。”
京城里谁都知道,明兰这个甥女,就跟卫渊的亲女儿一样。
谁想娶盛明兰,首要的,是得到卫渊的认可。
但如何能够得到卫渊的认可?难搞。
顾廷烨走后,张桂芬来到卫渊身旁,道:
“人家好歹也是袭了宁远侯的爵位,是个侯爷,你就那般打人家?一点儿也不知留手。”
卫渊不以为然道:“远之还是虎侯呢?昨晚吃醉了酒之后,不还是被我三拳两脚撩到地上?”
张桂芬道:“那能一样?大牛兄弟是跟着咱们从代州出来的,是从最底层一步步走到今日,那顾廷烨袭爵,不见得承你多少情。”
卫渊道:“当初顾侯去世的时候,留有遗言,说让顾廷烨袭爵,顾廷烨的兄长与继母却找借口说没听清顾侯遗言”
“要让官家立长,我与你父亲联名上劄子,说不能让顾家在军中绝迹,如此才让顾廷烨顺利袭爵。”
“当初没讲这个事,也只觉着并无所谓,事后顾廷烨也知道了,他焉能不心存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