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部部长面面相觑,最后一位四十多岁,衣着干练的黑发女性摇摇头:没有,技术人员表示他们输入了密钥,试图将无人机的指挥链切换为手动控制模式,但很可能是由于西比拉宕机的影响,目前为止所有无人机都没有任何响应,他们正在尝试使用其他手段转移指挥链。
短时间内没办法指望无人机防卫体系了啊海德心中咯噔一下,不祥的预感又加重了几分,但他迅速整理好了心情询问别的问题:敌人目前多少人入侵城市?又有哪些地方处于敌占区?预计有多少居民被困?
从反馈信号来看,目前城市内至少多个无法识别到芯片的非法信号,城南区已经被那些疯子彻底封锁,他们在城南区站稳脚跟,城市监控探头拍到数支先锋小队正朝着巴别塔的方向进发,而通过监控卫星拍摄到的画面来看,城南郊外还有更多的敌对单位反应,他们有的四处奔袭破坏我们在城外的基础设施和信号基站,但还有更多的部队在城外整装待发随时可能杀入城内。
这次回答的
是一个胖乎乎的安全部长,虽然其貌不扬,但是天赋和资质是得到西比拉测试认可,完全适合在这个职位上发光发热的人才:在发现反抗军入侵时,我就派出了人员和安全部不受西比拉管辖的自动机器人对城南区居民进行紧急疏散,并且利用无法运转的自动车辆,沿路设置了路障延缓反抗军前进的脚步,但是
现在城南区怎么样了?
看着海德越发难看的神色,他忍不住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冷却液,犹豫了几秒后才深深叹了一口气:这是监控探头在被摧毁前拍到的景象,您还是自己看看吧
说着,安全部长伸手在一台便携式触屏设备上按了几下,调出了一段影像投影到了会议室的大屏幕上。
巴别塔内的一切设施设备虽然都由西比拉统一管理,平时他们只需要语音就能控制这些设备的启用,但是为了应对像现在这样的紧急情况,巴别塔内的任何设施都有着手动控制的备份系统,并且不需要像无人机那样需要权限移交的繁复流程,所以塔内的一切设施设备仍然能正常使用。
经过短暂的黑屏后,很快投影幕上就出现了监控画面。
往昔整洁有序的街道已经不复存在,街道的店面中燃起了熊熊大火,漆黑的浓烟从高耸的建筑物中滚滚冒出,人行道的路灯上高矮不一地挂着城南区的居民,他们脖颈处套着坚韧的钢丝痛苦地挣扎着,身体改造赋予了他们更为健康、不易死亡的身体,但此刻却成为了延长痛苦折磨的噩梦根源。
那些各种奇形怪状、几乎没个人样的入侵者闯入一家又一家商铺店面,将里面精美的商品打砸带走,然后留下一颗燃烧弹或手榴弹将店铺化为废墟,他们发出不明意义的尖啸扣下冲锋枪的扳机,将道路上的自动车辆化为一团团爆炸的火球,他们点燃高层建筑,欣赏着人们为了逃生接二连三从高层坠落的样子,他们将居民拖到大街上来穷尽了人类的想象力对他们施以暴力,羞辱着对方,最后将这些人挂在路灯上当成灯饰。
画面上所有的入侵者都在尽情宣泄着自己压抑已久的暴虐,就仿佛要将当初无人机施加在他们身上的恐怖,千百倍地报复在这些无法反抗的弱者身上,他们大肆破坏城内的设施,用武器将秩序付之一炬,然后站在发出空洞、毫无感情起伏的电子音大笑。
简直就像他们的狂欢一样。
最后,海德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被拖着脚一路拖行了数十米,他挣扎地想要逃离魔爪去找到他的母亲,最后被打断了手脚挂在了监控探头前。
那张白皙粉嫩的小脸布满了灰尘和擦伤,殷红的血珠缓缓渗出,孩子的双眼逐渐从惊恐变得涣散,最终失去了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