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敬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说法去跟魏翱讲,只希望他能够听明白,然而,显然他高估了这时代的人的理解能力。
“州牧所言,甚是深奥,不知所云。”
“你曾云游天下,可知为何到了冬季,水会结成冰?”
“那是因为在冬季呀。”
“那上虞的水冬季会结冰吗?”
“一般不会,但有过一两年也会。”
“那为何北方冬季水能结冰,南方的冬季水却不会结冰?”
魏翱沉思了一下:“因为北方的冬季比南方冷。”
“聪明,正是这个道理,其实不管任何地方,当天气冷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水都会结冰,而冷不到这个程度,水不会结冰,反而是冰会融化成水。这个程度其实可以用一个概念来表示,称为温度。同样的,我们用火煮水,达到一定程度,水就会沸腾,否则水就不会沸腾,这亦是温度。”
此时,魏翱似乎有些理解:“那州牧之意是,丹炉里面,用火烧了之后,是这……温度变了,然后炉里面的东西就会变化,就跟……水变成冰一样。”
“哈哈哈哈,正是如此。你总算是明白了,只是这变化的规律是比较重要的,你若愿意去研究这个规律,我倒是可以资助你,至于炼成的丹药,那就不值钱了,就是一毒药。这门物与物之间的转化,乃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可称为化学。”
“这……”魏翱一时拿不定主意,不过,此时他的怒气已消:“可州牧,就算掌握了规律,又有何用?”
“无知?如何无用?会稽一带靠近海边,可产海盐,可所产之盐皆味苦,何也?因为这海盐中有杂质,若你掌握这规律,便可将这杂质析出来,就会得到白白净净,如雪一般的细盐,如此便利国利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