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拿剪子来!”张敏出生将门,从未裹过脚,也不许府里下人裹。
秦妈妈拿着手绢捂嘴笑道:“疼,也只是疼上几日,待血水流出,骨头长好,便也不疼了。”
凡是怡头楼的女子,都有一双三寸长的金莲,不少男人爱不惜手地把玩呢。
“要我说,还是不放开的好,难得请来一位好师傅,裹得一手好脚。”秦妈妈依旧笑得开怀。
依秦妈妈所想,这男人都是喜欢小脚的,索性不如裹了去,长大后也好找个如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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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敏见状,便拔了头上的银钗,用尖尖的末端将线挑了,而后解下长长的裹脚布,不多时一股脓血恶臭迎面扑来。
随着双脚挣脱束缚,钩文顿感自在多了,虽说还痛,但至少不再那么钻心似地痛。
秦妈妈趁这个空当,将钩文的身契拿出来,“回头,我去衙门脱了籍便是。”
“有劳妈妈了。”张敏接过身契,扶着钩文一步步慢慢离开怡头楼,而后雇了一顶轿子直接来到猫儿胡同。
此时的猫儿胡同张宅还挺热闹,福伯夫妻俩,还有几名曾在国公府的下人都已经到了,正忙着收拾主院呢。
他们见到小姐真得把钩文赎了出来,都齐齐落了泪,“可算是天大的造化,竟能从那样腌臜的地方逃出来。”
张灵见到钩文亦喜不自胜,拉着她的手叽哩哇啦,两人又是哭又是笑的。
不多时,大家齐心努力地收拾出了大堂,并几间卧房,又购置了几套被褥,勉强有个睡觉的地方。
剩下的地方再慢慢清理,倒也不着急了。
为了庆祝团聚,张敏让刀容去酒楼叫来一桌素席面,而后在正堂摆开桌椅,大家不分主仆团团坐下。
众人俱都喜笑颜开,纷纷劝张敏说几句。
张敏举杯感慨不已,“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前的苦难让它过去,以后等着咱们的都是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