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敏当然知道这事,而且她还知道锦衣卫执仗校尉,最近都发了一笔小财。
那些上了奏章知道会被打的大臣,暗暗找到锦衣卫校尉,或是买通监刑太监,让他们下手轻些,这样就算受了刑,也只是皮肉伤。
但没有行贿的官员下场,就取决于校尉的良心。
有良心的,哪怕下手打上一百棍子,养上个十天半月照样活蹦乱跳,能吃能睡,屁股蛋子连个疤都不会留。
可要是碰上个心狠手辣的主,便是十棍子也能让人骨断筋折,侥幸没死也会落个终生残疾。
对于锦衣卫行刑校尉来说,打屁股可是个手艺活,他们可是靠这个吃饭的。
张敏没想到秦夫子竟然也参与到了立储一事上,不由关切道:“那他现在如何,可请了大夫?”
“他说男女授受不亲,不让我进屋,想来是不好的。”
张敏想也想得到,这会儿秦夫子怕是只能光着屁股趴在床上呻吟呢。
她对剑月道:“一会儿关了铺子,我们去请赵大夫出诊看看,免得你牵肠挂肚。”
“大好了,小姐,”剑月出门看看天色,急道:“这会儿差不多可以打烊了,要不现在上板子吧。”
张敏往外一瞅,日头还高着呢,“那行,打烊吧!”
张敏让福伯赶了马车,想着秦夫子现在病了,估计没啥胃口,便挑了些水果罐头带着,而后请赵大夫前往内城出诊。
到了内城,便由剑月带路,七绕八绕地来到城墙边上,“到了,就是这里。”
张敏下车一看,感觉到了贫民窟,一排排的房子粗看还行,建得挺规整,但一细看便觉心酸,不说屋顶长草了,就连门上都有无数虫蛀的大洞,看得人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好歹修修啊,换个门板也好嘛。”
赵大夫笑呵呵道:“姑娘有所不知,翰林院还算不错的,天子近臣,还能提供公房,有些京官只能租房住呢。”
不是所有官员都能买得起城里的房子,官员的俸禄说起来并不高,加上人情往来的花销,没有灰色收入的官员,日子过得其实挺惨。
而翰林院别看是天子近臣,但确实是清流中的清流,压根没钱翻新公房,只能将就着住,好歹有个避风躲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