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朝堂激辩

清晨的太极殿,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地面上,将朝堂上的肃杀气氛映衬得更为冷峻。文武百官各自站立,分列两侧,神色凝重。昨日关于裴炎的叛乱证据已然在朝中传开,武则天果断将其拘捕,这一举动犹如石子投入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武则天端坐于高位,头戴凤冠,神色冷峻威严。她的目光从群臣脸上扫过,仿佛能洞悉人心深处的隐秘。今日的朝会注定不会平静,昨日的决定必将带来一系列的质疑与争议,她必须在众臣之间寻找到平衡,同时展现出不容置疑的皇权威严。

在一片肃然的气氛中,宰相狄仁杰缓步出列,拱手道:“陛下,关于裴炎之案,臣以为尚需审慎处理。裴相毕竟是朝中宿老,他所涉之事关系重大,还请陛下三思,务必查清事实真相,再做定夺。”

狄仁杰的言辞恳切,语气中透着对大唐安定的关切。他作为宰相,必须顾及朝堂的稳定,也必须为百官争取一个公正的结果。而他此番出列,也无异于在表明立场——裴炎的事情不容轻易定罪。

武则天看向狄仁杰,眼中掠过一丝深思。她深知,狄仁杰的忠诚毋庸置疑,但他所持的审慎态度,也反映了朝中不少大臣的心声。她轻轻点了点头,平静地道:“狄相所言甚是。裴炎之事,朕自会严查,务必查明真相,绝不冤枉忠臣,但若有人企图颠覆朝纲,朕也绝不姑息。”

话音未落,站在右侧的武攸宜突然上前一步,抱拳大声道:“陛下,叛乱之事不可姑息,裴炎与叛军之间的联系已有确凿证据,若此时犹豫不决,恐怕会令更多宵小之徒心生侥幸,动摇朝廷根基。臣以为,应尽早定罪,以儆效尤。”

武攸宜的声音铿锵有力,话语中充满了坚决与强硬。他身为武则天的亲信,自然希望通过这次事件进一步巩固武家的权威,同时也向其他心怀异志的朝臣发出警告。

朝堂上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两派大臣的立场泾渭分明,一方主张审慎调查,以维护朝廷的稳定与公正,另一方则强调雷霆手段,以巩固皇权威严。两派意见针锋相对,彼此之间的矛盾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面对朝堂上的纷争,武则天沉吟片刻,随即开口道:“昭德,你怎么看?”

李昭德站在左侧,闻言出列,拱手道:“陛下,臣以为裴相一案事关重大,若处理不当,恐怕会在朝中引发恐慌,动摇百官之心。然臣也认同,若裴相确有不轨之举,朝廷绝不能姑息。依臣之见,陛下可暂将裴相交由大理寺审理,同时由狄相与大理寺卿共同督办此案,以示朝廷公正。”

李昭德的话语平和,却透着一股智慧的权衡之意。他既不完全偏向狄仁杰的谨慎态度,也没有一味支持武攸宜的强硬手段,而是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既能平息朝中对裴炎案的质疑,也能保证案件的公平审理。

武则天目光微微一亮,点头道:“李相所言有理。此案交由大理寺审理,由狄相与大理寺卿共同督办,务必查个水落石出,给朝廷与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随着武则天的决断,朝堂上的紧张气氛稍稍缓和,但她心中深知,这不过是暂时的平静。裴炎一案牵涉甚广,其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若不能彻底肃清,恐怕还会有更多的风波在暗中酝酿。

朝会结束后,狄仁杰与李昭德一同离开太极殿,两人走在宫道之上,彼此交换着眼神,似乎都在思索接下来的行动。狄仁杰沉声道:“昭德,此案关系重大,稍有不慎,恐怕会引发更大的动荡。我们必须小心应对,找出真正的幕后之人。”

李昭德点了点头,低声道:“狄相放心,臣明白此案的复杂性,也知晓陛下的忧虑。我们必须步步为营,绝不能让任何潜藏的威胁危及大唐的安定。”

两人交换了几句后,各自前往大理寺开始调查。而武则天则回到乾元殿,独自坐在御案前,翻阅着徐敬业提交的关于裴炎的调查报告。她的目光在纸页上扫过,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

就在此时,太平公主轻轻推门而入,脸上带着几分忧虑。她走到母皇身边,轻声道:“母皇,女儿听闻朝中的争论,担心此事恐怕不会如此顺利。裴相在朝中根基深厚,若直接动他,恐怕会有不少人心生不满。”

武则天放下手中的卷宗,看着太平公主,眼中流露出一丝温柔。她轻叹道:“太平,你说得对,裴炎一案并非简单的叛乱问题,而是关系到朝中的权力平衡。若处理不当,朕不仅会失去民心,还可能引发更多的反对声音。”

太平公主微微点头,走近一步道:“母皇,若有需要,女儿愿意帮助母皇分忧。无论是调查裴炎,还是安抚朝中的大臣,女儿都会全力以赴。”

武则天拍了拍太平的手,微笑道:“你有这份心,朕很欣慰。但你要记住,这朝堂之争,无非是权力的博弈。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唐的安稳与百姓的安居乐业。裴炎一案,你暂时不必介入,朕自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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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公主听到母皇如此说,心中虽然仍有些担忧,但她深知母皇的决断从未有误,于是躬身行礼,道:“女儿明白,愿母皇保重龙体。”

武则天看着太平离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一丝暖意。她知道,无论朝堂如何风起云涌,至少在家人面前,她仍能感受到一份难得的温情。而她也必须守护这份温情,为了大唐的未来,更为了她所珍视的一切。

夜色降临,乾元殿内的烛火摇曳,映照出武则天略显疲惫的面容。她合上卷宗,抬起头,看向窗外的夜空,星辰点点,仿佛无声地诉说着历史的轮回与变迁。

她知道,前方的路依旧充满了挑战,裴炎的事情不过是一个开端,还有更多的未知在等待着她。但她从未畏惧,她是大唐的女皇,是那个将权力握于手中的人。无论多少风波,她都将一一面对,毫不退缩。

“来人。”武则天沉声道。

侍卫应声而入:“陛下有何吩咐?”

武则天目光如电,缓缓道:“传旨,命徐敬业继续追查裴炎案的幕后黑手,不得有误。同时,密切监视朝中有异动之臣,凡有可疑之举,立刻向朕禀报。”

侍卫领命退下,乾元殿再次恢复了宁静。武则天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思绪却仍在奔涌。她知道,只有将所有的隐患都一一铲除,大唐才能真正迎来长治久安。而她,将会是那个带领大唐走向未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