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继续慢条斯理道:“也不知……令尊和令兄若是知晓,苏小公子不仅连苏家家学家风都不通,还在清云斋公然欺辱考生,该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会不会纵容你。”
苏溪闻言,顿时有些心虚,他自然知道他爹和兄长最讨厌他在外惹事,要是真让他们知道了今日之事,肯定少不了一顿责罚。
他吞咽了一下口水,色厉内荏地说道:“你别以为你搬出我父兄我就会怕你!本少爷才不怕!”
月流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道:“是吗?那我便将此事告诉令尊,看看到时候苏小公子还能不能如此硬气。”
苏溪恶狠狠地瞪着她,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到底是谁?”
“你猜?”她挑眉道。
半晌,苏溪不知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眯了眯眼,讥讽地笑道:
“小爷倒是听闻,不止是这几个低贱的女子,还有两个世家小姐也参加了春闱,你……不会就是其中之一吧?”
月流云平静道:“这并不关苏小公子的事。”
苏溪听到这话,脸上的讥讽之色更浓,仿佛已经确定了月流云的身份。他冷笑道:
“原来还真是,真是世风日下,连女子都敢来参加春闱,一群上不得台面的家伙,不做自己该做的事,真是好笑至极。”
月流云闻言,面色不改,她淡淡地回应:
“苏小公子此言差矣,陛下已下令修改我大郢律法,女子也有参加春闱的权利。我等不过是依法行事,何错之有?倒是苏小公子,公然在清云斋闹事,不仅侮辱考生,还动手打人,这种行为,不知令尊和令兄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苏溪被她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心中却是怒火中烧。他眼神阴狠地盯着月流云,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然而,月流云却是不卑不亢,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挑眉轻笑道:“相逢即是缘……送苏小公子一首诗,以那柳枝做比,也算贴切。”
苏溪从牙关里挤出一句话,冷冷道:“小爷我倒想听听,以你这妇人之见,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月流云讥笑着咏起自己回忆中的一首诗,缓缓道:
“乱条犹未变初黄,倚得东风势便狂。解把飞花蒙日月,不知天地有清霜。”
苏溪就算再不学无术,也能听得出来她是在讽刺他,顿时恼羞成怒,气得脸红脖子粗,也顾不得吩咐自家家仆,直接扬起手就要朝月流云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