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把车停在路障外面,翻过路障,走过一段已经浇好的路面,沿着路基朝前继续走,一直走到工地的尽头,这里空空荡荡的。
张晨在黑暗里站着,朝四周看看,总感觉这里少了点什么,过了一会才想起来,工地上连搅拌机和那些手推翻斗车都不见了,怎么可能?就是工人提早下班,也不会把搅拌机和翻斗车也拉走啊。
张晨走到搭在路基上的一个简易工棚里,这里是用来堆放水泥的,晚上看工地的人也住在这里面,整个工棚,也是一片漆黑,张晨用手推了推毛竹片做的门,门嘎吱吱地打开。
张晨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着,看到里面也是空空荡荡,完了,张晨马上有一个不好的预感,他到想这里,应该是已经停工了。
张晨走出工棚,看着四周的黑暗,一股凉意从心底油然而生,张晨明白,像这种大型工程,上马没有那么容易,停工也没有那么容易,一旦停工,肯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张晨第一个念头,就想马上找个电话,扣刘立杆,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往回走的路上,张晨把扣刘立杆的念头取消了,他想,就是扣了他又有什么用,这大晚上的,自己今天是肯定睡不好觉了,何苦搞得大家都睡不着。
明天再说吧。
张晨不知道的是,刘立杆其实已经来过这里了,只是他没有像张晨这么细,走得这么远,证实工地上已经停工,他站在路障的那头,看着漆黑的工地,以为今天工人们是提早下班了,早上他来的时候,工地上还有很多人在忙碌啊。
没什么了不起的,每个单位,总有每个单位的安排。刘立杆自己和自己说。
第二天上午,刘立杆起来,还是先去了龙昆南路的工地,这里还是静悄悄的,刘立杆这才吓了一跳。
海城白天的太阳太大,太毒辣,所有的室外工地,都是早上很早开工,晚上很迟收工,中午的四五个小时,大家休息,当初刘立杆在南大桥下面,碰到中午带着席子去凉快,还有顺便苟且野合的,就是附近工地的人。
怎么可能这样,以往这个时间,这里早就热火朝天了。
刘立杆翻过路障,往工棚那里跑,他想找到个人问问,跑到工棚那里,一个人影也没有,他也发现了昨晚张晨发现的问题,也得出了和张晨昨晚一样的答案。
刘立杆二话没说,跑回来骑上车,就调转了方向,朝城建局骑去。
刘立杆到了城建局楼下,时间还早,门口冷冷清清的,刘立杆就在一楼大厅,找了个椅子坐下来,有个保安走过来,想问他干什么的,刘立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保安又退了回去。
到了九点,上班的时间,陆陆续续有人来了,刘立杆睁大了眼睛,也没有看到王处长,他又等了十几分钟,还是没看到王处长的身影。
刘立杆乘电梯去了楼上,王处长办公室的门关着,刘立杆站在门口,敲了敲门,门里没有反应,再敲,隔壁办公室一个女的出来了,问刘立杆找谁?
刘立杆说找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