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那点存款,可不能随便用,只要一开头,就会没有底,存折上的数目,会迅速缩水,撑不了多久的。
他们的收入,也请不起保姆,小孩当然只能自己带。
张晨点了点头。
桂花姐说:“这单位就是单位,还是有自己的规矩的,再说,我们做服务员的,也不可能说天天背着一个小孩来上班,吵到自己不怕,那吵到客人,客人可是要在意见簿上写意见的,我就想,不是正好有这么个机会吗,那么干脆,你们自己出去干好了。
“自己当老板,天王老子也管你们不到,小昭可以自己天天带着小孩去摊位,奶也喂了,生意也做了,小孩也照顾到了,那四季青里面,带着小孩做生意的,多嘞,这样多好?”
张晨总算是明白了,桂花姐的意思是要把海根哥的那个摊位名额给自己,让自己和小昭去服装市场开店卖服装,张晨赶紧说谢谢桂花姐,谢谢海根哥!
他知道桂花姐和海根哥都是好意,人家都是在为他们着想,他也知道四季青的摊位很抢手。
这个不用问,自己去过那里就知道了,生意这么好的地方,大家肯定是打破了头也要往那里挤,自己和小昭,与桂花姐和海根非亲非故的,人家一有这好事,就想到了他们,张晨怎么会不心生感激。
让张晨感到心里忐忑的是,他是去四季青看过的,他知道他们是怎么做的生意。
他想,让他去和人谈项目,特别是去谈自己的方案或者设计时,自己当然没有问题,可以侃侃而谈,一说就说半个小时一个小时。
但要让自己像他们或者她们那样,站在摊位门口,扯开嗓子喊,看看啊看看,都是爆款,张晨觉得,他怎么也张不开那张嘴,特别是还要和边上的摊位去争嗓门的高低。
张晨想到了在西湖边,自己一个人在那里画的时候自信满满,但当那些美院的学生一出现的时候,他觉得自己霎时就失去了勇气,变得羞怯起来,为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虽然屈老师认为他比他们画得好,张晨自己也认为自己,肯定比他们画的好。
张晨记得那天,自己还是慌里慌张,逃一般地从那里逃走了,虽然他们在后面嘲笑讥讽他,他还是头也不回,一心只想着,只要能离开那里,自己就松了口气,就解脱了。
张晨觉得,要让自己站在摊位的门口,看着面前来来往往的人,还没开口,只要边上摊位有人开腔,自己就会瞬间地萎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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