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不笑,他们好像就没有要停下来,或放过她走开的意思。
这让陈雅琴感觉大为尴尬,本来只是想一个人默默地吃一顿饭,没想到却让她成为了餐厅的焦点,让陈雅琴自己,也马上感觉到了自己与周围人的不同,人家最少也是两个人,只有自己是一个人,还点了这么大份量的菜。
一个女人上正规的餐厅,而不是去小店打发自己,已经够奇怪了,一个漂亮的女人一个人吃饭就更加奇怪,不仅吃饭还喝了酒,你是有多么的悲伤和寂寞?
周围的人都看着他,那些眼光是那么好奇,还有人窃窃私语。
陈雅琴赶紧叫着买单,结了账走出去,才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吃饱,她觉得自己简直是落荒而逃。
她在西湖边逛着,又吃了一碗藕粉和两只茶叶蛋,这才感觉有点饱了。
她问店家买了两碗没泡的藕粉,提在手上,走到了一公园那里,打了车回家。
出了电梯,还是先走到了任溶溶的门前,这一次不是按门铃,而是敲着门叫着:“溶溶,溶溶。”
门里还是没有动静,她走到了阳台,朝那边看看,还是一片的漆黑。
陈雅琴走回来,在客厅的地上坐了下来,拿起手机按了重拨,还是“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陈雅琴把手机扔到了沙发上。
她站起来,终于下定决心,要把电视柜下面的那块地方拖一下了。
她拿着拖把把那里拖干净,想到沙发下面应该也很脏,走过去,把沙发推开,果然,她用拖把拖了,再看看客厅的四周,觉得都很脏,连她刚用拖把拖过的地方,都不够干净,陈雅琴放弃了用拖把,而是找出一块毛巾,一点一点擦起了地。
擦完了客厅,去擦房间和客房书房,然后是厨房,最后是卫生间,这一搞就搞了好几个小时,外面米市河边都已经沉静下来。
陈雅琴身上的衣服,不知道湿透了几次,她走进卫生间,痛痛快快洗个澡,这才感觉舒服了。
她穿上睡裙,打开门走到对面,敲,敲,敲,门里还是没有动静,走回来走到阳台,那边依然一片漆黑,陈雅琴坐到了沙发上,拨打电话,“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陈雅琴拿着电话,突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溶溶,溶溶,你死去哪里了呀……”
这个时候,白天的一切,开始席卷而来,陈雅琴觉得浑身发抖,太欺负人了,她说,太欺负人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在替任溶溶叫屈,还是在为自己叫屈,她就知道,太欺负人了。
这一个晚上,陈雅琴是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的,这样任溶溶半夜要是回来,她可以听到电梯的开门关门声,听到任溶溶的开门关门声。
但一整个晚上过去,她好像都没有听到这样的声音。
陈雅琴看看手表,已经八点了,以往的这个时候,她肯定是已经洗漱好,不是任溶溶来敲她的门,就是她去敲她的门,她们每天都一起出门,打车上班。
陈雅琴站起来,打开门,走到了对面,伸手按了按门铃,心里想喊,嘴里却发不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