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像马蒂斯的花卉剪纸画,看着都想起舞。
张晨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和一个异域的异性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这种体验,足够满足一个男人的虚荣、欲望和遐想。
张晨想起了他第一次看到杰西卡时,那个在车上,眺望着车窗外面的美丽的剪影,那个剪影,让他想起了无数的名画,眺望着窗外的美丽的侧影,似乎是男画家们经久不衰的主题,这样的剪影,在那一刻,张晨感觉到距离很远,远到了有一丝的神秘和冷漠。
但如今,这个剪影就倚靠在自己的身旁,他甚至能感受到这个剪影的温度,那么实在,让人无法拒绝。
张晨扭头看了看杰西卡,杰西卡朝他笑着,即使在黑夜里,这张脸也是那么的灿烂。
两个人走到前面转弯处,自然而然地停了下来,面对面站着,他们互相注视着,呵出的热气,已经交融在了一起,让彼此都感觉到了对方的温暖,杰西卡站在那里,看着张晨,她的眼睛和她的微笑,都让张晨感觉到有点陌生。
这不是那个对什么都很确定的杰西卡,眼睛里有猫一般的警觉和期待,似乎随时都可以温顺地倒下,也随时都会惊吓地闪到一旁。
这也不是那个心神不定的杰西卡,她的目光,在不确定里又有一种确定,在黑夜里闪烁着有些摇曳的不安和期待。
她的背后,是黑魆魆的宝石山,还有那一抹街灯昏黄的北山街,再近一点,就是疏影横斜的残荷和波光粼粼的北里湖。
张晨的脑子里,突然就冒出顾城的那句诗,你看我时很远,你看云时很近,张晨觉得,自己这一刻看杰西卡的时候,似乎有点远,但看背后的北里湖和宝石山时,却又很近。
有那么一刹,张晨开始恍惚起来,他觉得这一切好像都是不可能的,这一切很有可能,都是自己的想象,是幻觉,他伸出双手,捧住了杰西卡的脸,杰西卡的脸也是温热的,张晨笃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他放心地吁了口气。
杰西卡的双手也伸了过来,他们两个人一般高,杰西卡的手越过张晨的肩膀,在他的脖颈后面扣在一起。
已经没有什么能阻止他们了,他们的身子和身子贴在了一起,嘴唇和嘴唇吻在了一起,张晨尝到了一种巧克力的味道。
两个人站在那里亲吻着,身子和身子紧紧贴着,周围的一切都开始退却了,他们的手几乎同时往下移,伸进了对方的衣服里面,谁都知道,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这个时候,接下去会发生什么,哪怕天寒地冻,哪怕炎炎火烧,该发生的,也必然会发生。
张晨的手触到了杰西卡光滑的后背,他突然一个激灵,人像被电击到一般,愣住了,然后清醒过来。
他从两个人枝桠般交织在一起的姿势里挣脱出来,轻声地说了一声:“sorry!”
杰西卡的手颤栗了一下,接着明白了,她的手滑了开去。
两个人重新站在那里,互相注视着,张晨又说了一句“sorry!”杰西卡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