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说对。
“那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刘总怎么还不回来?”
张晨叹了口气,他说:“也可能他还不知道吧。”
“嗨,这事搞的。”黄总也叹了口气,“对了,张总,我们虽然没见过面,你们的‘河畔油画馆’,我可是经常去,几乎每次有新的展出,我都会去看看,还有,你们这土香园大酒店,我也来过好几次了,不错不错,今天晚上,我儿子的生日宴会,也摆在你们这里。”
生日宴会?张晨吃了一惊,问:“二十五桌那个,就是你的。”
“对啊。”黄总点点头。
“可是,我听说那小孩不是姓吴?真是你儿子?”张晨问。
黄总大笑,他说:“当然,其他可以搞错,儿子怎么会错,当然是我儿子,我,亲自生的。”
黄总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张晨也笑了,他说:“那是我们这里搞错了。”
“没错没错,我儿子确实姓吴,跟他妈妈姓的。”黄总说着话锋一转,问:“张总是不是感到有点奇怪?”
张晨点点头:“有点。”
“其实也不奇怪。”黄总说,“你想想,干我们原来那行,别人看着好像很嚣张,进进出出,手下的小弟一大帮,但心里也是慌的,为什么,你把别人逼得无路可走的时候,也要防着别人反过来咬你一口,是不是?
“不怕张总笑话,我和我老婆结婚,都是去她金华老家登的记,在杭城都查不到我的婚姻状况,儿子生下来,也是跟他妈妈姓,跟他妈妈过,我们平时都不住在一起,我们把别人逼得有家难回,结果我们自己,也是有家难回,得罪的人太多,没有办法。
“我每次去看他们母子,都像做贼一样的,一边开车,一边要注意后面有没有人跟着我,倒好像是我自己欠了高利贷一样,没办法,儿子呀,失误不起啊,你说是不是张总?”
张晨点点头,觉得他这一番话,倒也说的真诚,做他们这行,得罪的人确实不少,你逼债的时候,把人逼得快走上绝路,一点尊严也没有给人家留,到了最后,人家债还掉,你以为两清了,其实没有,恨还没有还,气还没有出回去。
等到人家翻身,日子好过了,说不定回头就来弄你,这个黄总还好一点,他对所有债务人都客客气气的,只是用脑子在想着怎么解套,像那个麻将脸方总,就他那个吃相,说不定什么时候暴死街头,都还不知道怎么死的。
张晨不知道这个黄总,是不是早就意识到这点,才会走和那个方总不一样的路,虽然同样是在要债。
“张总你大概也奇怪,既然这样,我给我儿子过生日,为什么还这么大动干戈对不对?老实和你说,张总,这是我第一次公开给我儿子过生日,心里高兴,所以,能请的人我就都请来了,高兴嘛,张总,晚上能不能请你也过去喝一杯?”黄总看着张晨说。
张晨一口就答应了,他说好。
张晨心里在想,就算他是自己的客户,在这里摆了这么大的场面,自己过去敬一杯酒,也是应该的,何况,不管他是干什么的,自己和他一点瓜葛也没有,怕什么。
“哈哈,那太谢谢了,张总,先说好啊,不要送礼金,不要送礼,什么都不用送,你张总是名人,你来就是给我面子。”黄总说,“还有,张总你放心,我现在在做的是正经生意,互联网,不然,我也不敢这么高调给儿子过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