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过了,刨除我们公司承接过来的那些开支,一年五万加上上级财政的转移支付,每个村可以略有盈余,让他们可以去逐步解决历史积欠的债务问题,这样他们身上的压力就减少了,可以全身心地完成公司的各项考核。”
阚总想了一下,他说:“如果是这样的话,对他们来说,确实很有吸引力。”
“不审核用途,那他们乱用怎么办?”小边问。
“在五万范围之内,不审核用途,凭发票来报就可以,把这个权限下放给他们,这钱分年头年中和年尾三次发放,让他们自己计划安排。
“放心吧,这么多眼睛看着,你能放过他们,那些债务人和村民也不会放过他们,他们会对他不满……对啊,我们还正好需要他们有矛盾,有时没有矛盾还要创造出矛盾。”
张向北笑着,阚总和小边都被他这话,说的莫名其妙。
“什么意思,你还希望有矛盾?”阚总问。
“对啊,矛盾能推动社会进步,也能推动事物的发展,怎么创造矛盾,就是掺沙子的技巧。”张向北继续笑着。
“不明白不明白,你这个话太深奥。”阚总摆着手说。
“一点也不深奥。”张向北说,“对你来说,你觉得是下面铁板一块好,还是彼此有矛盾好?铁板一块,当你的决定和他们意见相左时,你的决定还推得下去吗?他们互相如果有矛盾,矛盾就肯定是他们自己解决不了的,一定会上交。
“他们的矛盾交到你这里,由你来解决的时候,一次一次,你觉得会是你的威信在上升,还是李大福或者老寿头的威信在上升?”
阚总和小边都笑了起来,阚总叫道:“我去,权谋术啊!没想到你还会这个。”
张向北笑道:“我就了解皮毛而已,你要想真正知道什么是中国的权谋术,以后你去杭城,好好让顾工说给你听。”
第二天,张向北睡了一个懒觉,睡到早上八点多钟才起来,他不知道这个时候,小虎有没有起床,但刘芸是肯定已经起来了。
张向北打电话给刘芸,把这里的事情和她说了,说他们要想这个地方变成他们“宅鲜送”西南地区稳定的供应基地,就需要这么做。
“你这样,就带着公益的性质了。”刘芸说。
张向北说对,我想探索出一个模式,类似这样的基地,我们在当地和他们不仅是经济上的合作,而是完全的融合,我们公司和当地融合在一起,这样的话,是别人没有办法竞争的。
“我要是没有理解错的话,北北,这其实是另一种形式的‘随手帮’,或者说是升级版的‘随手帮’,从一家一户,上升到了整村的合作,我们在农村,在当地不获利,把利润都让给了当地,但在城市的生鲜配送这块获利。
“等等,北北,我想想,这样等于是通过我们这个平台,把城市和乡村完全连接起来,变成一个整体,我们在城市的每一个客户,他们在购买每一棵菜的时候,其实也在帮助农村,因为他们让我们有了更大的能力去帮助更多这样的乡村,我的这个理解对吗?”
刘芸问,张向北笑了起来,他说:“干妈,我没有想那么深,不过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样。”
“那就说好这个故事,北北你说的没错,要是我们能说好这个故事,做好这件事,我们在高度上就会比其他的竞争者更上一个台阶,这会是我们的核心竞争力,从财务的角度来说,这也是我们可以承受的。”刘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