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少点点头,把旗子又递还给孙公子。
孙公子一愣:“怎么了吴贤弟,难道你不相信?”
吴少摇摇头:“我怎么会敢不信孙大哥的话?只是有一样,既然这东西归了你,倘若我因为它价值更高的原因再要回来,那我可能会象孙大哥一样内心不安,也会睡不好觉,因此,我还是宁愿吃些亏吧,睡不好觉的滋味可是难受之极。”
孙公子呆了一呆,万料不到吴少竟然这样说,咂咂嘴道:“贤弟原来是如此诚信之人,可敬可佩。”他脸上本来堆满了笑意,此刻立即变了,哭丧着脸道:“贤弟,我方才不过是故意试探,与你逗着玩儿呢。我说实话吧,这东西本来不值那么多的银子,是那天你再三恳求我,我才花五千两银子买来的,事后我越想越觉得这笔账太不划算,因此今天特意来找贤弟把旗子还给你,这生意我不做了。”
说着孙公子把旗子又递向吴少,吴少却慢慢抬起手来向外一推道:“这么说孙大哥是感觉这笔买卖做赔了?”
“是。愚兄快要倾家荡产了。”
“你想反悔?”
“贤弟,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这算不得什么买卖,更算不得反悔,不过就是咱俩之间相互照应的一件小事罢了。”
吴少把脸一板:“孙大哥,我在我们村时,经常见那些二赖子耍钱,耍钱你知道么?就是赌博,他们有句话叫做买定离手,绝对不反悔。后来读书,见一些文人下棋,他们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落子无悔,不成气的二赖子和文人雅士都知道讲信誉不反悔,难道我们还不知道这个道理么?”
吴少看孙公子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继续道:“还旗的事无论是我吃亏还是赚便宜,我是无论如何不反悔的,孙大哥不要再提这事了。”
说罢,吴少扭头看向一边,不再理会孙公子。
但等了一会儿,既不见孙公子走,也听不到他说话,反而传来一阵啜泣声。
吴少扭头一看,吓了一跳:孙公子竟然在哭,而且哭得不像作假,抽抽噎噎地,眼泪鼻涕全下来了。
“咦,你这是怎么了?”吴少问。“难道我不同意你就伤心成这样?那请孙大哥给我说实话,我那天卖你旗子时,你丝毫没有吃亏上当的表现,为什么如今要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