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鸾可不买他的账,这叶家能拿几个钱出来赔还不知道呢,就算真的把一切都办妥当了,但是对鸢儿造成的伤害也是无法弥补的。她面上还是维持着笑脸,“原来叶丞相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嘛。”语气中还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但那只是楚鸾风雨欲来的征兆。
果然,接着她就语出惊人,“我对你们的赔偿不感兴趣,我只要叶承和秦鸢如期成婚。”
“什么!”发生这种事,还怎么如期成婚,就算秦家真的不介意,但是,但是他们已经知道了那个逆子做的好事了,将来说不定会对叶承的官途不利。而且叶承和秦鸢本不相配,之前是因为叶承说他愿意成亲,他们又不看重门第之别,这才无奈答应。“不……”
“可能”二字尚未说出口,就被楚鸾打断了,“叶丞相,我不是秦伯伯那一家子好人,不知道什么是给人留余地,只知道不达目的不罢休。你还是再想想吧。”
听她这般说,叶丞相真的就不敢轻易拒绝了。
一旁的叶夫人,念够了阿弥陀佛,也睁开眼直视楚鸾,“郡主,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逼婚不成?”
对一个大男人逼婚,真是天大的笑话。
楚鸾不想再和他们多费口舌,直接将之前对秦伯伯说的那些话又再说了一遍。
“叶家是百年的大家族,旁人论起,都是何等的荣光。难道丞相真的舍得看着这百年基业就此覆灭吗?”楚鸾眼神凌厉,是警告,是威胁。今日如果叶府不答应她的条件,她是绝不会轻易放过。
叶丞相和叶夫人都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只是他们仍不甘心,不甘心被一个小女子掌控。
叶夫人手中的佛珠都快被她捏碎,却也只能想办法退一步,“郡主,你这样做又是何必?挽之不喜欢秦家姑娘,强行将他们绑在一起也只是让两个人难过而已。不如这样,我也是喜欢那姑娘的,我可以将她收为义女,从此与挽之以兄妹相称,至于婚宴就改为他们结拜的宴会好了。”
这是叶府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但是楚鸾绝不可能退步,“其实不成亲也是好事。”
叶夫人以为她终于回心转意,老夫妻俩都面露喜色。
“这兄妹也不用做。”
那更好了。
“不过……叶府必须接下秦府写下的休书。”
什么?休书?叶丞相夫妇俩听后只觉得荒唐至极,自古以来,还没有女子休夫一事。
叶丞相怒不可遏,把桌上的东西一扫而空,指着楚鸾大骂:“不懂规矩的……”他本来有更难听的话,但是看在自己是个文人和楚旭的面子上才强忍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将桌子拍的极响,就连叶夫人都感受到几分震动,一个劲儿念着“阿弥陀佛”。
“要么接休书,要么成亲,必须选一个。”楚鸾不容置疑道。
无论哪一个现在看了都是在打叶家的脸。
看在叶丞相年纪大了,叶夫人吃斋念佛的份上,楚鸾也收了几分锐气,耐心解释原委,“成亲是你们提的,悔婚也是你们提的。秦家本就平白受了旁人指点,如果这件事没有按照我说的那样解决,他们更加无法在京城立足。”
“那秦家就不该答应!”叶丞相气得够呛。
“如果不答应,你们叶家难道就不会说他们秦家不识抬举吗?那些嚼舌根的人难道不会戳着秦鸢的脊梁骨骂她装清高吗?!”自古人言可畏,楚鸾从小便明白了这个道理。言语就是无形的利剑,虽不致命,但它留下的伤口永远也无法愈合。
叶丞相似乎被她说动了,但是道理明白,答应又是另一件事,最后只能捶胸大骂:“那个孽子!来人,把三公子请来,动家法!”
“老爷。”叶夫人爱子心切,她知道叶丞相下手从来不会留情,上次差点把那个庶出的老二打死。她只有两个孩子,一个叶家大公子,幼时便已夭折,如今只剩下叶承,偏生他又争气,自幼便被人称赞是文曲星转世,不久前考取功名,是她乃至整个叶家的骄傲她怎么舍得看他遭罪。
但是叶丞相向来一言九鼎,任何人都插不进半分,“郡主,一会儿待这孽子来了,要怎么罚你说了算,这样你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