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你先想办法支五十万两,让知夏送去谨王府。”
雏菊不解,“谨王殿下的俸银比姑娘高了五倍不止,何须姑娘接济?”白白给人送钱,一送就是半个郡主府,这不是吃软饭吗?
楚鸾无奈摇头,解释道,“你当王爷这么好当的,他们的每一笔银钱来细,花在哪里,都是有人记载的,极易被人拿来做文章。”
“那姑娘给谨王送钱,不会被人察觉吗?”
楚鸾轻笑,“知夏办事,我还是很放心的。”
知夏虽然是玄均的人,但是除非玄均亲自下令,否则她不会轻易违抗楚鸾的命令。
果然不出楚鸾所料,第二人,慕容瑾就派人带话,说是已经收到了她的好意。
但是那些钱还是不够,楚鸾如今又脱离了镇北候府,她手下的那些庄子、店铺收成也不多,又不允许底下人克扣劳工,到她手里的银子就更少。
最后没有办法,楚鸾找到了阿栎藜。
阿栎藜娇弱,但是经商头脑不输张生,楚鸾找到她,也是希望看看两人能不能做个交易,缓解她的燃眉之急。
自从来京城之后,阿栎藜和楚鸾就没好好说上话,这次见对方主动约她来茶馆,自然喜笑颜开,“木樨花,你怎么来了?”
“我今日来,是想和你做一桩买卖。”尽管楚鸾和阿栎藜有着旧时情意,但还是觉得开口求人有些别扭。
阿栎藜深谙楚鸾的脾性,知道她这次开口一定是废了很大功夫,也打算听下去。
“你知道,我在江南有几家生意不错的酒肆,还有两个马场,我想把这些卖给你。”
卖给她?这是阿栎藜万万没想到的,那几家酒肆是楚鸾亲手开起来的,生意一直红火,就这么卖了,楚鸾也舍得?
看来楚鸾是知道遇到难处了,“你……既然着急用钱,为何不修书一封送去江南,让人把钱送来,据我所知,你在江南财产可不少。”
楚鸾摇摇头,伸手推开窗户,感受闷热的风吹在自己脸上,惊起青丝飞舞。
“哪有这么简单?如今所有人都猜测是我私藏了江南十三司的钥匙,若我此时从江南支走大笔银钱,岂不坐实了他们的想法?”
“你当真舍得?”
“没有什么舍不舍得的,身外之物罢了。”
两人还未谈及价钱一事,楚鸾觉得等她回去找到地契再说也不迟。
阿栎藜起身之际,眼神不经意瞥向楚鸾那边,注意到她的衣裙上明显的褶皱。
原来,她真的很舍不得。
阿栎藜说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以前的楚鸾,总是一副游刃有余、恣意轻狂的模样,仿佛只要她想,就没有得不到的。可是如今,她也学会了妥协。
楚鸾的马车就等在茶馆外,只是阿栎藜今日却是独自前来,未带侍从。
考虑到她尚且人生地不熟,楚鸾决定先送她回去。
阿栎藜心中自是高兴,但高兴之余又担心楚鸾,“那你怎么办?”
“这里离我府上不远,我走不了多久的。”
今日,楚鸾对阿栎藜的态度已经没有重逢之日那般紧张,阿栎藜想何不趁此良机与楚鸾好好叙旧,说不定她们的关系就能回到从前,于是,得寸进尺要去楚鸾府上看看。
楚鸾知道,阿栎藜说着去看看,其实是想在她府上小住。若是换了其他姐妹,楚鸾定是不会拒绝的,但是她和阿栎藜之间偏偏隔着一个阿尔赤。即便她已经尽量不去在意,但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阿栎藜是阿尔赤的妹妹,是阿尔赤害死了魏巍。
她不想伤害阿栎藜,只能委婉拒绝,“我这几日不在府上,很多事情都没有料理好,不如等下次……”
“下次是什么时候?”阿栎藜拉着楚鸾的手,和她对视,想问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她并非不知道这是楚鸾的托词,但是她就是想要逼楚鸾说出一个答案来,她为了楚鸾,几次三番忤逆自己的亲哥哥,就连这次和楚鸾见面,答应楚鸾的要求,都是她瞒着阿尔赤的。她可以为楚鸾做这么多,为什么对方不能放下那些偏见,对自己好一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