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候是朝中重臣,是父皇的亲信。但那又如何?镇北候会帮你吗?”
楚鸾不想再听下去了,她想逃,但她动不了。她仿佛被钉在原地,忍受着凌迟之痛。
“他不会。”慕容瑾依旧云淡风轻,没有替楚鸾不甘,他像一个无所谓的看客陈述着残酷的事实,“他对你根本没有半点父亲的慈爱之情,他只会偏心阮家,他要帮也只会帮阮茜妍。国师对你不错,但他会帮你吗?”
玄均……
玄均不会帮她的,他是不会允许自己和除了慕容瑾以外的男子在一起的。这些楚鸾都很清楚。
见说的差不多了,楚鸾看上去脆弱极了,风一吹就会散。“汶君,你别忘了,你现在之所以能好好住在宫里,能和曦云谈情说爱,不过是因为那把钥匙还在你的手中。你最后真的会把江南十三司交给父皇吗?”
答案他们两人都心知肚明——绝无可能。
慕容瑾终于从楚鸾手中拿起那串珠链,却不是收回,而是再一次给对方戴上。还贴心地安慰道,“汶君,你是个清醒的人,你知道怎么选择才是最正确的,对吗?”
“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这一次,楚鸾没再称他“殿下”,而是用的“你”。
慕容瑾并未表现出意外和冒犯,反而有些开心,发自肺腑的开心,“汶君,我说过,我喜欢你。”
“可我对你并没有表现出喜欢或是别的,也未曾给过你温暖和陪伴。我们更多的只是利益关系不是吗?相比起来,你会喜欢花药姑娘倒更有说服力。”楚鸾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人仅凭一点明显带有目的的小恩小惠就付出真心。
慕容瑾更开心了,他就喜欢楚鸾的聪明和敏锐,“汶君,这世上很多东西是解释不清的。如果非要说我为什么对你有这么强烈的执念,或许是因为这就是你我之间的缘分吧。”慕容瑾的眼神逐渐变得痴迷,无关情欲,像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说不定,这是前世留下的羁绊呢。”
楚鸾内心咯噔一声。
前世?她是重生之人,难道慕容瑾也是?但很快,这个猜想就被他否定了。
不,不可能。慕容瑾若真是重生之人……要么会记得前生之事,要么如她一般对前尘往事大都忘却。不管哪一种,慕容瑾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沉得住气。恐怕沈家和永安王府早就被他铲除了。毕竟最后墨涵可是第一个打开城门,放叛军进来的。
她是越来越看不懂了。所有事情都逐渐脱离她的掌控。偏生两世的记忆都不够完整,才让她如今陷入被动局面。
慕容瑾的目光停留在楚鸾那一截白皙的手腕上,金色琉璃珠串束缚住她,就像她永远无法逃脱自己的掌控一般。这一点认知让他很是满意,也没再逼迫楚鸾。大发慈悲地放过她。
“汶君,时辰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