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君她……真的有孕了?”慕容瑾坐在龙椅上,手里把玩着那串“遍体鳞伤”的琉璃珠串,漫不经心地问起。
齐韩跪伏在地上,老实回答:“是,臣亲自给王妃诊的脉。”
慕容瑾轻笑了一声,话语里多的是无奈和疑惑,“汶君素来体弱,身上又有余毒未清,这么轻易怀上孩子,难道不会对她身子有害吗?”
齐韩早就猜到慕容瑾会说这个,早就准备好了一套说辞,顺着答道,“这……臣不敢期满陛下,王妃这胎象的确凶险万分,虽说现在还看不出什么,但月份一大,流产是极易的事情,就算生了下来,也多半是个死婴。而且……”齐韩没再继续说下去,似乎是不敢。
“而且什么?”
齐韩半真半假地夸大其词,面上表演的情真意切,“陛下,恕臣直言,这个孩子极有可能危害到王妃的性命!稍有不慎,表示一尸两命。九刹花毒毒性本就极强,加上腹中之子,如果没有解药,恐撑不过下一次毒发!”
慕容瑾果然急了,站起身来斥责齐韩,“那就除掉那腹中子,这么简单的事还要朕来教你吗!”
齐韩有时候都觉得慕容瑾的偏执已经到了一种近乎疯狂的地步,一边用那么残忍的手段控制她,一边又不舍得让她有事。如此拉扯,让大家都痛苦,何不干脆放手?
他心里这么想,嘴上还是不敢说出来,继续诱导慕容瑾拿出解药,“陛下,这正是此症为难之处。若贸然堕胎,除了那孩子,可王妃的身体仍有大亏损,只怕会一尸两命。”
“那你说该怎么办!”慕容瑾低吼道。
天子发怒,无人不怵,齐韩额角疯狂冒汗外,心里也捏了一把汗,说话也失了镇定,“若,若是能……若是能先解了王妃体内的九刹花毒,那么后面,臣在用药方面也可以少些顾忌。”
发了一通火,慕容瑾冷静些许,目光不错地盯着齐韩颤巍的身形,默了半刻,才道,“一定要解了毒才能用药?”
“是,是。”
慕容瑾神情稍微放松,哼了一声,“那便依你所言吧,你先起来。”说着,也不看齐韩,走至一旁的书架,将第二层的台子上中央的书抽出来,露出一个小匣子,他将匣子打开,里面赫然放着一粒乌黑的眼大的药丸儿,连盒带药递给齐韩,“这就是那颗解药,你拿去给汶君服下吧。”
齐韩的手伸至半空,蓦地停住,又双手行礼跪了下去,“陛下,这解药是当时所制,恐只能治当时症,如今情况复杂,不若让微臣重新制一丸解药吧。”
齐韩摆明了是不相信慕容瑾,怕那药里有多余的成分,最后所做的努力都是白费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