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对我还算恭敬,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就放沈昭昭进去了。
沈昭昭走到标注着自己门票号的展台旁,把手绢里包着的玉佩轻轻搁在台上。
其他人都穿得人模人样的。
会场里,不少打扮得高贵的贵妇端着香槟,和着身旁衣冠楚楚的男士闲聊。
唯独我沈昭昭,感觉像是进了菜市场,依葫芦画瓢地摆好东西,按了防盗开关,再仔细盖上玻璃罩。
然后就一屁股坐到展台边,一声不吭地低头玩手机。
就连手里这手机,沈昭昭都特意换成了智能机。
表面上沈昭昭在玩手机,其实是在留意苏鹏飞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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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还没见着那人,头顶突然传来一句刻薄的话:
“嘿,老太太,你这玩意儿是地里挖的吧?还是啥?你以为这里是菜市场?啥破烂都往这儿摆!”
这酸溜溜的女声,我一听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不是张贵芳吗!
我抬头一看,张贵芳穿着一身得体的丝绒长裙,戴的翡翠镶金首饰闪闪发光。
头发一丝不乱地盘着。
再加上那鲜艳的大红唇和精致妆容,
不说话时,还以为是个挑剔的贵妇人。
可一张嘴,那股子市井味儿直冲鼻子,让人想咳。
沈昭昭抬头,嗓音沙哑,用苍老的语调说:
“不懂就别瞎看,我这可老古董了,和你们那几百年的破烂不是一个档次。”
在这儿撞见张贵芳,我倒觉着挺意外。
沈山丰一般不在非得带家属的宴会,是不让张贵芳露面的。
住他们家那时,张贵芳为这事跟沈山丰闹腾好几回。
宴会上的那些漂亮年轻的姑娘不诱人吗?
带张贵芳,纯属碍事。
被沈昭昭这么一顶撞,张贵芳心里自然不舒服,走上来对着沈昭昭身旁的那块白玉佩,双手环抱在胸前,开始反唇相讥。
“这算是个啥?羊脂玉?街上随便两三百就能买到的东西,你居然也敢摆这儿?谁给你的胆子进来的?”
沈昭昭慢悠悠地说:“我难道不该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