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左支右绌,岌岌可危之际,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笑容。青云子见状心底暗呼不好,连忙抽身急退,哪知他刚撤身离开原本所站立的位置,蒲牢便已经消失无踪。“不好,中计了。”随后便感觉自己胸膛传来一阵剧烈疼痛,低头望去,只见胸前出现一个血洞,正汩汩冒着鲜血。“这怎么可能……”青云子艰难的吐出五字,仰天栽倒在地。其余人等见到这幅情景,都吓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蒲牢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纵身跃向高空,化作一缕流光朝远方掠去。他的速度实在太快,眨眼就消失不见。不过飞出近千里,他不得不停了下来。此时,在他前方不远处站定两名男子。这两人皆是黑衣蒙面,浑身散发着浓重杀气,让他心生警惕,尤其是左边一人那冰冷的眸子更使他如坠深渊,并且还有一种熟悉之感。“你是?”他一时好奇上前一步问道。
“我是杀漏!”左边男子淡淡答道,语气十分平静。
杀漏是悯怜殿的特殊存在,它不是名字,而是一个称谓,一般在天狱鬼出现危机或失手时才会现身。“原来是你。”蒲牢恍然大悟,严格来说对方还救过他几次性命。想到此,他气势一下温和了许多。对方却没有跟他客套的打算,依旧冷漠。“既知我名,何不乖乖受死。”话音刚落,他便动了,如同一阵狂风扑向蒲牢,带着一股凛冽的寒意与肃杀之意。
“那就得罪了!”蒲牢毫不示弱,也迎了上去。两道身影瞬间交缠到一起。而另一人并不上前,只是静静站在一旁。“轰!”一声巨响,两人的身影分开。蒲牢退后三步稳住身形,对面那人则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蒲牢其实已经是手下留情,若非他心中还有一丝念旧,恐怕这会儿已将这人斩杀。蒙面人艰难爬起来,抹掉嘴边的血迹,脸上浮现一丝苦笑:“看来你比我想象中强的多。要想打败你,还真有点困难。”
“呵......”蒲牢笑了笑,“既然你明白,又何必再做无谓挣扎?”
“不试又怎能知道?况且,你认为我可能放弃吗?”蒙面人说时从怀里取出一个玉瓶,拔掉塞子仰头喝下去,随即他的气息暴涨,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骇人的威压。蒲牢见状,脸色微变,这家伙竟然服用了禁药,看来今日免不了一番恶斗。
“好吧,如此执迷不悟,我只能成全你,希望你不要后悔!”蒲牢不再废话,一掌猛地拍出,顿时,一道巨大的掌印飞出,朝着对方轰去。蒙面人见状,也不敢怠慢,同样一掌拍出。两道掌印在空中相撞,发出巨大的轰鸣声。随即,两人同时倒退数步,看来这一击不分胜负。蒙面人冷哼一声,再次出手,这次他手中多出一面黑旗,旗面上绣着一个骷髅头。蒲牢见状,脸色微变,这面旗子他认识,是隐门的一件顶阶法宝,名叫“阴魂幡”,据说它可以吸收人的精血和魂魄,就是不知它为何会落在对方手里。“你是隐门的人?”蒲牢不由问道。
蒙面人冷笑一声,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挥动阴魂幡,随着他的动作,一道道黑色的雾气从阴魂幡中飘出,然后凝聚成一个个狰狞可怖的鬼头。蒲牢见状,不敢大意,向后急退,同时祭出血影剑,一剑挥出,一道血色剑气射出,直奔蒙面人而去。蒙面人身形微闪,轻松避过这凌厉的一击。随后,他口中喝道,“去!”但见那些鬼头如飞蛾扑火一般,纷纷向蒲牢扑去。蒲牢连忙挥舞手中血影剑,斩杀几只鬼头之后,发现它们竟然无惧自己的攻击,反倒越杀越多,这让他心中暗惊不已,不到一柱香工夫,他周身就被鬼头包围。它们就像一面墙,将他死死地困在里面。蒙面人哈哈狂笑:“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话落间,他猛然催动阴魂幡,一股庞大的吸力传来。蒲牢感觉到一阵窒息,魂魄仿佛要脱离肉体一般,痛苦至极。他拼命抵抗着吸力,双目通红,额角青筋暴起,浑身汗如雨下,但依旧无法阻挡吸力的入侵。
正是这时,他体内的紫色小人猛然睁开了眼睛,散发出一团淡淡的白光。白光冲出体内,那些鬼头就像受到什么刺激似得,纷纷四处逃窜。蒙面人发出一声闷哼,捂住胸口,脸上露出难以置信之色。“怎么可能?”他看到自己的阴魂幡上竟出现一条细长的裂纹,而且还在继续扩大,他的脸色一下变得非常难看,因为这代表着,自己的阴魂幡已经毁掉了。这可是他耗费大量精血才炼制的宝贝啊。就在他震惊万分之际,蒲牢已冲到他的面前,挥剑劈了下去。蒙面人想躲也来不及,绝望闭上了双眼。就在他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一个黑影挡在他的面前,另一位杀漏已然出手。“砰砰砰......”两剑相击,火星四射。不过短短数息,双方交锋十余招。待站定之后,蒲牢这才看清,对方已除去蒙面,露出真容,这是一张非常奇怪的脸,眼睛还算正常,但鼻子和嘴巴却是歪向一边。“难怪你要蒙着脸?”蒲牢笑道。
“这说明你要死了,对一个死人来说没必要再掩盖什么。”怪脸男说话间,身形暴涨,眨眼间便化作一只高达丈许的巨猿。这巨猿通体黝黑如墨,浑身肌肉如同铁块般凸起,充满力量感。随即他伸出蒲扇般的巨掌,朝蒲牢狠狠拍下。“别以为我怕你?”蒲牢冷哼一声,手中长剑一挥,顿时数道剑气激射而出。剑气纵横,化作一道道光刃,迎向巨猿。巨猿双掌猛拍胸膛,一股黑烟弥漫,竟然将剑气尽数湮灭。随即他仰天大吼,身上的肌肉陡然变得更加粗壮有力,双臂一震,顿时发出轰隆隆的闷响,整片虚空似乎都在颤抖。紧接着,他脚步一迈,便冲到蒲牢面前,一拳重重砸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