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后,平西大将军、东平王刘苍领五万雄师凯旋。子墨率储宫门五百精骑与诸将随刘苍大军至京都洛阳城前。大汉天子刘庄亲率百官于城门相迎,其礼之隆,世所罕见。
刘苍见驾,拜倒在地,高呼万岁。刘庄急步向前,扶起刘苍,笑道:
“皇弟此去,扬我大汉天威,实乃大功一件。”
刘苍逊谢道:
“皇兄洪福齐天,臣弟不过略效微劳,全赖将士用命,方能平定西羌。”
刘庄目光一转,看向子墨,含笑道:
“子墨,朕闻你于此次平乱之中,居功至伟。不顾自身安危,深入西羌腹地,经历重重险关,最后竟能说动勒姐羌部落归降,此等胆略,世所罕有。且以五百铁骑,正面击破匈奴鞑靼之万众,真壮士也!更兼智谋百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自治州之策更是绝妙无比。真乃朕之福星。”
子墨忙拜倒,惶恐道:
“陛下谬赞,侄儿不过依陛下之威,诸将之勇,方能成事。当此之时,唯有拼死以报陛下圣恩,岂敢有丝毫懈怠。”
刘庄大笑:
“贤侄不必过谦。朕心甚喜,当重赏有功之士。”
待迎驾仪式完毕,众人回宫。未央宫中,丝竹之声不绝,庆功之宴已备,君臣同饮。华烛高照,金芒耀目。刘庄端居龙椅,面含春风,威严肃穆中透着难掩的欣悦,目光徐徐扫过阶下众臣,今日这论功行赏之典,庄严肃穆,殿内热气腾腾,却又仿若潜流暗涌。
刘庄声若洪钟:
“皇弟刘苍,率师西征,功盖天地,朕封汝为天下兵马大将军,赐大将军印符!”
言罢,龙行虎步,亲捧印符,稳步走下御阶,神色凝重而又透着对皇弟的嘉许,将印符郑重交予刘苍。刘苍身形魁梧,面容刚毅,纳印拜倒,洪声谢恩:
“臣弟必披肝沥胆,以答皇兄厚恩,纵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
刘庄转身,又道:
“侄儿刘睦,雄才大略,智慧非凡,自治州之奇策更是居功至伟。封司隶效尉。司隶效尉主掌京畿七郡要地民生,责如泰山。
司隶之权犹朕之锐目,察百官之奸邪,卫大汉之社稷,保朝堂之清正廉明。”
子墨上前叩首,恭敬而答:
“侄儿谨遵陛下圣谕,定殚精竭虑,不负陛下信托。”
封赐军师宋均为御史忠丞,班超为护国中郎将之职,其余有功人员皆享封赏。诸将喜形于色,谢恩之声不绝于耳。
太尉邓禺,年逾花甲,白发苍苍,然目光如炬,精神矍铄,面庞如石刻般坚毅,身形挺直似苍松,沉稳而笃定,心中平和如水,只觉陛下决策英明,此乃稳固朝纲之举,暗自思忖:
“陛下筹谋深远,吾当矢志不渝,尽忠辅佐,以全君臣大义,岂容置疑。”
大司徒郭丹,面容清瘦,目光深邃,看似云淡风轻,仿若超脱尘世,实则内心犹如惊涛骇浪,暗自悲叹:
“刘苍与刘睦权位骤升,前太子刘疆之途仿若深陷泥沼,吾等该如何破局?然此刻务必隐忍不发,且先暂避锋芒,待寻良机。”
大司空鲂昱,白面微须,常带浅笑,眼神却闪烁游移,似藏无穷机巧,心中暗忖邓禺此举怕是想借机打压异己,扩大自身权势,遂缓声而言:
“陛下圣明烛照,然臣恐权力过重易致骄奢,司隶效尉之权,虽可纠察百官,却亦需适度钳制,不然恐伤朝堂和睦,此中利害,不可不察。”
语落,大司徒郭丹一派齐声赞同。
邓禺见状,心中洞若观火,知晓鲂昱此般言语意在平衡朝堂势力,若自己逼迫太甚,鲂昱一方中间势力极有可能倒向郭丹一方,于朝局稳定无益,于是微微哂笑,心中暗道:
“且莫要让其难做,点到即可。”
阔步上前,拱手朗声道:
“鲂司空此言虽有几分顾虑,然司隶效尉之设,本就是陛下为京机七郡重地民生所布局。
司隶之责整饬朝纲,于多方利益皆有考量。其权既受陛下督管,又有诸多臣僚相互制衡,断不会肆意妄为。吾等当信陛下圣明,从陛下之令,齐心辅弼,莫要因无端猜疑,乱了朝堂安宁。”
其言辞恳切,条理分明,尽显老臣之睿智与忠诚。
子墨于侧,见祖父邓禺侃侃而谈,心中暗赞:
“祖父深谋远虑,此论既解陛下困忧,又得同僚拥戴,真高见也。”
邓禺一方众人纷纷响应。太常桓荣,一袭朝服,儒雅端庄,出列躬身,礼敬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