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身上招了什么妖?
他绕着袁厝看了一大圈,总想看出点儿问题。
袁厝伸开双臂,由他看个够,“不是我能掐会算,而是庄老太知晓你的脾气。”
“燕楚联军和西南交战之时,我就去请教过庄老,多久的时间之后,朝堂的臣子们会联合起来,劝陛下认降。”
“我们商议出了一个时间,庄老也说了对你的担忧。他算到了,你不敢以一己之力,与太子和朝官们抗衡……”
所以才写下了这么一封信,也让袁厝好生的把他带在身边,不要抛弃。
韦天轩瞬时两行热泪留下,“噗通”跪地,“呜呜呜,我有愧庄老的提携,我真是……真是个孬种啊!”
“所以,你还要走吗?”袁厝认认真真的问。
韦天轩也不理他,抱头痛哭。
柳月初在一旁看着,甚是唏嘘,“要不然,先由着他哭个够?”
这眼泪显然一时半会儿停不住。或许从大齐战胜的那一日开始,韦天轩就已经日日夜不能寐,恐惧袭心,直到今时今日才有一个发泄点。
袁厝召唤了柳慕敕陪着韦天轩,他则扶着柳月初要回内院。
韦天轩突然站起了身,抹干净脸上的泪痕,“失了体面了,让柳夫人见笑,我一定会听从老师的安排,哪怕不给我任何官职的职务,我也会助你一臂之力。”
他看向了袁厝,“我原本纳闷李呈越为何会听你的话,冒险远走楚国,如今看来,你值得。”
韦天轩说罢这一句,便离开了柳家。
想哭也要躲起来,找个没人的地方哭去,他应该去找杨斩春,痛痛快快的喝一顿。
杨斩春一直不肯升官,一直只愿在国子监做一个学正。
如今看来是正确的。
因为官职太高,实在容易让人胆怯,更让人迷惑。
那时他还笑话过杨斩春是个榆木脑袋,实在呆得很,如今看来,他才是那个最大最大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