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的路上,我收到了孟时雨发来的一条微信,内容简短——“我弟是不是去找你了?”
知弟莫若姐啊,孟时峰离开前对我的千叮咛万嘱咐果然是猜到了她姐会有此一问,可他想不到的是,我可不是个说话算话的人。
我打字回道:“嗯,你弟刚走,说是临走前来跟我道个别。”
“道别?”
“他没跟你说什么吧?”
“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是怕他跟我说什么?”
“我有什么好怕的,哎呀行了,先不跟你说了。”
“哦……”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补充道:“劝你弟少抽点烟吧,注意身体,这小子抽烟抽的太猛了,顺便告诉你一声,烟就藏在他外套左边的内兜里。”
打完这行字,按下发送键,我笑容满面的关了手机,心中暗道:初出社会,这是我给你上的人生第一课,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人会保守你的秘密,小样,毛都没长齐,还跟我玩上人身威胁了,我必须让你知道知道啥叫社会险恶!
……
晚上七点半,我离开了店铺。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又想到了昨天的吵架,还有年槿今早不知道对谁说的那一番话。
我整整领口,有些莫名紧张的推开了门。
嗯,一切正常,只是…正常的不正常。
年槿穿着平时那套睡衣,依旧在这个时间段在卫生间洗脸刷牙,然后看见我回来,正常的叫了一声哥,继而走去厨房,将给我留的饭菜一样一样的端出来,最后在我旁边坐下,嘴里还叼着牙刷,在半昏状态中有气无力的刷着牙(这丫头习惯早睡,这个点就已经困的不行了。)
而我,一如既往的狼吞虎咽着,与平时不同的是,我一直偷偷观察着年槿,在她察觉到之后忙飞快闪躲她的目光……这丫头太正常了,但是,有一点我非常确定——当发生了昨天那样的吵架后,今天她表现的这么正常,这本身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吃完饭刷好碗,便到了就寝时间,放在平时,哪怕年槿困的直打哈欠也会陪我在客厅待上一会儿,今天,她却没有留下的意思,可当小丫头的手触碰到卧室门把手的时候,她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又怯怯的折返了回来。
于是,年槿的紧张彻底暴露了,每次都是她提出话题,可今天做了好几次张口欲言的动作,最后却都没有下文了,气氛顿时变了,沉默让空气有一种凝固了的沉重感,突然之间,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改善气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