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朕之意,当行诛灭,昔时三保乘宝船下西洋,宣扬王道,教化蛮夷,如有违逆者,尽诛之。今亦当如此。”朱国平有些不屑。
“刘公之意何如?”秦安国看向刘德建。
“朱公所言极是,明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昔匈奴辱我国民,犯我边域,终身死国灭。若冠军侯在,菲猴覆灭,指日而待也。”刘德建也是笑着回答道。
“赵公?”秦安国听了刘德建的话后,笑了一笑,转头看向赵维。
赵维推了推眼镜,看了一下他们,“赵某乃一武人,只爱骑射。然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之理某亦知之。朕征战多年,深知宵小之辈畏威而不怀德,明小节而无大义。依朕之见,亦当诛之而后快,亦可震慑群小。”
秦安国笑了笑:“诸公,兵家至圣孙子有言‘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朕以为然。朕以为此事须徐图之。”
三人大惊:“秦公,昔年汝以武力席卷天下,包举宇内,一统六国,莫可敌者,威震海内,余威震于殊俗,方创下大秦基业。何故作此说耳?”
秦安国笑道:“诸公,时移事易,安可以一法之?朕观当今时局,西夷势强,华夏与之相抗,力稍不逮。然华夏今国势昌运,民心依附,若水之就下,不可扼者。假以时日,华夏定能定鼎天下,万国来归。”
“既如此,杀鸡儆猴岂不快哉?否者,余小见华夏可欺,亦如此,华夏国威何在?威德何存?定鼎天下,万国来归岂不如水月镜花,不可得欤?”其余三人说道。
“否也,否也。”秦安国笑道,“今华夏周边诸小所以见欺者,西夷之策也。彼知华夏复兴之势不可逆,妄图阻之。故挑唆周边诸小,或许以重利,或慑之以威,或恩威并施,加以掣肘,一则欲华夏深陷其间,无暇强国富民。二则陷华夏于道义之争,令诸国畏之而离也。如依诸公之意,则正中西夷之怀。”
“那秦公有何高见?”三人齐问。
“徐图之,分化之,深耗之。”秦安国笑了笑。
“愿闻其详。”三人齐齐作揖。
“徐图之,华夏复兴之势不可逆,西落东升之事不可违,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我,又何急之?治大国如烹小鲜耳,猛火狂劲,焦糊之味不可免;文火微焰,香甜之味终可得。”
“分化之又当何为?”三人点了点头。
“朕已言之,西夷或许以重利,或慑之以威。然利尽则盟散,威灭必约败。以利图之,必失之于利,以威慑之,必败之于威。待得西夷事不成,利不实,威不猛,必遭反噬。况华夏周边诸小非一国,心必异,有羡华夏之美者,有欲华夏之助者,有图华夏之利者。亲华慕华者,助之利之;羡华者,教之授之;辱华犯华者,分之制之;则西夷所择之挑衅华夏者必遭内外同讦,其首下野,则有难乎?”
“然则深耗之何为?”三人再次点了点头。
“今西夷实则内外交困,国虽强而为犹人所制,兵虽壮而为财阀所困。债台高筑,民心思变。况自成国以降,数百年穷兵黩武,诸国怨声不绝,道路以目。为再柄牛耳,欲灭大俄,乱华夏,故使乌国以攻大俄。华夏前援大俄,逼西夷以财物援乌国以耗其帑,助波斯攻犹人以耗其军。今西夷两地深陷,苦不堪言,深知华夏乃唯一敌手,急欲抽身,故挑菲猴衅我华夏。如若华夏出兵,西夷则可抽身而出,断我复兴之路。为今之计,华夏须继之前策,以援二路。”
“秦公所言精妙,吾等实属不及,千古一帝实至名归。”三人互看一眼齐齐起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