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会儿担忧自己不能成事,一会儿担忧小姐明日的安危,看似在努力逆冲经脉,实际上,我的心思,全被这些外事外物,占据开去。
如此一来,即便冲一万次经脉,逆行一万次,丹田,也始终将是无法到达的彼岸。”
熟读《心经》多年,这一刻,他对这句经文有了全新的理解。
一种从不知何处所诞生的纯净驱动力,将内心的杂念全部排出,整个人的识海中,只剩下了丹田、膻中穴,以及内力。
身边景色猛然变幻,那冒着黑烟的灯台,桌子,化妆奁,床,竹屋,甚至夜无眠自己,在某一刻,通通不见了。
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红色球体,高高悬挂在虚无之中,无法触碰。
“这是什么?”
“嗯?我又是什么?”
一时之间,他的认知变作一团混沌,陷入了对自我以及世界的拷问。
思虑未及已,他又感觉到很冷,很饿,生理很冲动、很需要。
而那个巨大的红球,稳定地旋转着,绽放出诱惑的光芒,上面似乎有能够满足他一切需要的存在。
“我要到红球上去!”他坚定了这个信念,要去红球上。
可是,要怎么上去?
他四处张望,这个几乎完全空虚的空间中,没有梯子,没有绳索,没有可以攀登的地方;他自己,好像也没有手,没有脚,跳也不能跳,走也不能走,爬也爬不动……
要如何去到红球之上?
随着饥饿、寒冷、生理冲动的进一步强烈,他对红球的渴望,达到了小高峰,他无比迫切需要红球,要去红球之上。
可是,他又缺少一切可以通往红球的工具,缺少可以行动的手,脚。
“这可怎么办?怎么办?”
他急得想哭。
甚至,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要怎么哭?
所谓的急,又是一个什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