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骑绝尘。
由于是骑着马,他不用考虑内力的消耗;而且是骑别人的马,无论如何挥鞭,他都没有心疼的感觉。
这一跑,直接跑到太阳西垂,马儿嘴中呕出白沫,实在是难以为继之时,他见身后空荡荡,更无一人跟上,才从马身上翻了下来。
“锵”地一声,抽出指挥长剑,一拍马臀,叫了一声,“走你!”
那马儿吃痛,本已经散乱的马蹄,又振作起来,朝远方夕阳奔去。
此马虽好,但骑着它,容易被锦衣卫认出,徒自惹祸上身。夜无眠只得忍痛割爱,将它弃了。
他摘下假脸皮,放入怀中,改头换面,大致确定了黑麋峰方向,专挑障碍多的地方,潜行而去。
此时已到黄昏,光线昏暗,最是适合隐藏。
但太阳既缓缓沉入地平线以下,寒气不免上升,今又是小寒时节,冬日的冷酷渐渐展开。
夜无眠只穿着薄薄的囚衣,虽有内力扛寒,奈何现在腹中饥饿,还是觉得有些冷。
前方炊烟缭缭,柴火味道随风而来,一股人间烟火气,油然而生。
夜无眠暗里考量道:“我何不偷偷去这村庄中搞点饭来吃?吃饱了肚子,才能继续赶路啊!”
定下主意,他脚下风声呼呼,轻功运转,踩着树木、大石,频繁借力跳跃,投那村庄的方向去。
夜色完全落了下来时,夜无眠已趴在一户人家的房梁上,当起了一回正儿八经的梁上君子。
这户人家在村里,算是个大户,庭院修得气派又大。屋舍足足有十间,几乎每间都住了一房人,端的是人丁兴旺。
连通各屋的廊道里,还挂着红灯笼,都在寒风中摇曳着。看来是要发一整个夜晚,不准备熄灭了。
这年头灯油可不是廉价品,能有彻夜亮灯的闲逸之情,肯定不会是小门小户。也正是因为此,夜无眠才决定来他家偷点东西吃。
他在梁上观望着,约到酉时末,这户人家吃完了晚饭,渐渐回到了各自的房间中将歇,他才从梁上翻了个身下来。
夜无眠蹑手蹑脚地,像夜猫子一样,循着空气中饭菜的香味往前走去,渐渐到最浓郁处,又看到两边的走道中都堆着干柴,知道是找对地方,到厨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