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局之中,大耳刘风也瞧出了林玉追二女的身份,怒喝一声:“谭守备,汝纵是钱千户的女婿,官阶亦高过吾,下官也不得不斗胆问一句,尔之妹夫通贼在先,尔之侄女又逆窜在后,汝这谭府,何时成了藏污纳垢之所?”
未及谭敬承回复,他竟是发号施令道:“请汝速速将汝侄女主仆二人追回,否则刘某忝居锦衣天子亲军试百户,当此秦千户受重伤卧床养病之际,有权代行其职,将汝拿下!”
谭敬承脸色阴晴不定,心中犹豫不决。
今夜发生如许多的大事,本就让他憋闷至极,现在这刘风又上蹿下跳,更是让他怒火冲天,想发作,却发作不得,招式僵硬,去留无计。
刘风正待再催促,忽然一声朗笑传来:“刘风,钱千户受伤卧床确是事实,可千户之下,尚有副千户、百户,如何轮得到你这大耳朵的试百户,来代他行职了?我一个正式百户尚不敢擅专,你倒是好大的口气!”
这声音夜无眠熟悉得很,激战之中,抽空往那里一看,果不其然,正是周咸领着一簇兵马赶来。
他属下兵将精神矍铄,吃得满嘴流油,在他的号令之下,缓缓将阵容摆开。每个兵卒都持着兵刃,张弓搭箭,却都没有真正出手,作起了壁上观。
刘风被卫中同僚拆台,还是熟悉的周咸,忍不住破口怒骂道:“周咸,汝这咸鱼,安敢欺予耶?”
见周咸领着人马,好似是来助阵,却一不射击燕赵三孤并夜无眠,二不追击林玉追和婵衣二女,只是在那里袖手旁观,仿若看戏,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刘风气急败坏道:“周咸,汝在搞什么?带了兵却不出力,汝是什么意思?”
下属般来一个木凳,周咸提着剑,悠然坐下了,才淡定笑道:“本百户接到的命令,是守护王府以内的安宁,如今你们激战,却正好在王府高墙上,是为边际,不在其内,超出我之所辖,我无管理权限,是以无可奈何。”
接过一只烤羊腿吃了一口,周咸才津津有味地道:“你若有本事,把他们往墙内引,待他们进来时,我百户所的重弩,还有几把神机营淘汰下来的鸟铳,都将一一发动激射,杀死或重伤众贼,给你搏一个正式百户的名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