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毕,再无多话。夜无眠楚烟施展轻功,轻飘飘从大船上,飞身跃到小船。
老张头没有轻功修为,把两坛到手的好酒绑在腰上,一左一右,结结实实。从其他喽啰手里接过一根长竹竿,插进湖底,勉力撑着,借着竹竿弯曲的势头,人就从大船跳到小船了,也不见小船怎么震动,只有浅浅的几圈涟漪,甚是稳稳当当。
夜无眠心中暗赞:“很俊的登船功夫!”若没有个半生的划船走水路的经验,万不能施展得这么漂亮,看来这老张头是老渔民的身份定然不假了。
“坐稳了,发船了。”
老张头撑着船,推开波浪,顺着水流往北去。夜无眠、楚烟二人立于船上,溶于夜色朦胧。
小船不大,也能躺下。挥手作别连庆,夜无眠躺下,也呼唤楚烟道:“烟儿,不妨也躺下歇息会儿。”
说完,他大觉不妥。这船虽够两人躺下,可躺下后,未免拥挤,受些挤是无妨的,但男女两人这么并排紧紧挨着,有违礼教大防。
犹豫取舍间,却见楚烟莞尔一笑,也不扭捏做作,收拾衣裙,就躺了下来。两人并排躺着,手臂紧贴,虽不是春衫薄的时节,不至于肉碰肉,可这般距离,也有些旖旎暧昧,夜无眠大感脸红。
听着她如兰的吐气,鼻尖萦绕着她的体香,夜无眠心旌荡漾。
本就是十六七岁血气未定之年,戒之在色,若未能把持住,只怕会闹得两人难看,正准备弹射而起,去跟老张头待一会儿时,却听楚烟幽幽一叹,道:“公子,等你到了庐山脚下,我,也要和你分别了。”
毫无准备,楚烟突然提到了离别,正处于起身状态的夜无眠腰背一麻,软软地又躺了下来,眼中的光彩,被突然抽去,变得空洞了起来。
“分别?”
楚烟声沉如水,点头道:“是的,公子,这一趟我出来,时间太久了,家里有亲人,尤其是兄长,对我甚是想念,几次三番派员来催促我,我实在是架不住了,必须要回家一趟了。我家住的地方和这里很远很远,两三千里路,回去一次,花在路上的时间,少说就得月余,在家再待月余,马不停蹄再赶回来找你,又是月余,再顺利,也是百日之后才能相见了。”
夜无眠听她说还能相见,这才微微放心。随即大觉怪异:为何自己对于能和楚烟再会一事,竟如此重视?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些离不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