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李二玄神情变化的原因有二。

其一是这突然出现在此的孙老声音。

若来人真是孙老的话，那毫无疑问，此次袭击，八成就是此人对他出的手。

其二，是他一头撞向身后不远处的暗黄雾气，却是眼前一黑，好像撞在了一层无形的气墙之上，气墙只是微微凹陷，就又把他弹了回来！

踏踏！

在外人看来，这一幕，就是李二玄就是朝着后面的暗黄雾气中一跃，结果以更快的速度反弹回来，双腿重重踏在地上，如同在做什么杂技表演。

“呼.......”李二玄平缓着自己的呼吸。

他看向身后，却见那里的半空中突然出现一轮青光明亮、如同圆盘的月亮，原本的天幕已经不见。

细看之下，才看清那青光明亮的月亮，只是一面青色的铜镜。

李二玄一念断定，就是这铜镜散发的光芒塑造了一层幻境，将四周一定范围内的事物，都覆盖在了其下，与周遭隔绝开来。

正是这层幻境，阻碍了他的认知。

他刚才以为自己撞向的是暗黄雾气，实际上，八成不是撞在了树上，就是撞在了墙上。

手中死攥着三颗豆棘妖，李二玄目光凝重，看着那悬空的青色铜镜下，站着的一道身影。

这道身影，赫然是孙老孙迎春！

孙老的脸上依旧是笑呵呵的，嘴里叼着那常年不换的水烟袋，炼气五层的修为气息毫不掩饰，手中持着一柄火色的飞剑，此时正低头看着地上那四具炼尸。

断腿的那具炼尸还在往李二玄的方向爬，凝重的气氛中，只剩下这具炼尸的身体摩擦地面的声音。

“哦，原来是孙老啊。”李二玄一时间千思万绪，最后好像放松了些，活动几下身形，笑着道。

“方才有贼人驾驭炼尸袭击晚辈，晚辈幸有家族赐下的几具傀儡护身，这才无碍，许是孙老恰好路过，惊走了那贼人，那贼人才没有继续出手，此番多谢孙老了。”

李二玄吞了口口水，额角微微冒汗，非常顺畅地完成了一次睁眼睛说瞎话。

总之，李二玄是不欲与修为高过自己许多的孙老对上，哪怕心中已经笃定，今夜的袭击就是孙老出手，在彻底撕破脸前，他也要做最后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