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是我害了南蝶衣。”
秦佑终于承认道。
只见他此时脸色发白,就像害了一场大病一般,整个人完全没了昔日的精气神,原本开阖间闪烁着强者光芒的双眼,此时也显得暗淡而茫然。
他见自己想要不顾强者尊严地维护的女儿南小蝶,竟然自暴隐情,那他再怎么维护也是枉然了。另外,他从南小蝶的对他的鄙夷的眼神中,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漠然和憎恶。这也让他心灰意冷,瞬间觉得,自己再顽固抵赖也是枉然,且无任何意义。
谁知,承认后,秦佑反而突然感觉到一阵轻松,精神也渐渐恢复了一些。他用歉然和暗藏爱怜的眼神看了南小蝶一眼,随即转而看着巴彦族长和各位长老院的长老。
见秦佑终于自己承认了,这事也就等于坐实了。魂族的人无不深感震惊。当然了,有的面露遗憾之色,有的眼露愤恨之意。但都没有说话,只是紧张地看着巴彦族长和各位长老,且看他们如何处置。
毫无疑问,魂族人中,巴彦族长是最不希望这是真的的那个人。但秦佑自己都承认了,他也就信实不疑了。此时,巴彦族长在内心极度震惊之余,更是无名地光火。
因为引出了魂族有史以来最大的丑闻和罪恶。所有魂族人都深知事态的严重,因此,没人敢喧哗,全都静默以对。即便是婆罗氏人,也没人敢因为看见沙罗氏人犯下如此重罪将要受到极刑处罚而感到高兴。
虽然此事并不是谟母大长老所希望的,但要调查秦佑,却是她处心积虑之行为。因此,谟母大长觉得,这个局面的出现,自然是由她引起的。为此,谟母大长老此时面对秦佑当初罪行的暴露,没有丝毫成就感,反而有一种深深的负疚感。
此时,谟母大长老也不敢出头了,非常自觉地把该事的处置权让给了巴彦族长。
巴彦族长看着秦佑,没有说话。没人知道他此时心里在想什么。不过,大家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不会,也不敢维护秦佑,即便他是强者,在犯下如此重大的罪行后,也绝对不会有所姑息。大家觉得,巴彦族长此时之所以沉默,没有发作,是因为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稽长老见巴彦族长迟迟不说话,想到自己毕竟是执法长老,在这个时候是不能一味沉默的,于是,故意大声清了清嗓子,直视着秦佑,冷冷地说道:“秦佑,那你就把你当初所犯之事,详细交代一下吧。”
秦佑此时已经完全恢复了冷静,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自己一个人抗下所有,不能给南蝶衣带去一点点污名,只有这样,才有可能保全南小蝶。虽然他根本不报任何奢望南小蝶会认他这个父亲,但他依然要用余生暗中保全自己的女儿。
面对稽长老的审讯,秦佑点了点头,平静地说道:“事到如今,我岂能再有所隐瞒?当年,圣女南蝶衣独霸圣女之位多年,我们沙罗氏人在圣女之争中,完全看不到任何翻身的希望。后来,为了打破这种局面,我便决定从南蝶衣身上下手,心想,只要让南蝶衣身染污名,她就会从圣女之位上倒下来,这样的话,我们沙罗氏人在圣女之争中才会有翻身的机会。”
听秦佑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沙罗氏的圣女之争,这让沙罗氏人有些坐不住了,封毅强者作为沙罗氏人的代表,深知自己的责任,听秦佑说到这里,连忙打断他,严肃地说道:“秦佑,你要交代清楚,这事可跟我们沙罗氏人无关,完全是你自己的个人行为。我们可完全不知情。在圣女竞争这件事情上,我相信,不管是我们沙罗氏人,还是婆罗氏人,可都一直严格遵守圣女选拔制度,不敢对当任圣女有任何亵渎之想的。”
听封毅强者如此说,各位长老也都纷纷点头表示认同。
废话,这可是魂族圣女制度的根本,作为圣女制度的推行机构,长老院怎么敢在圣女的维护上有明显的对抗意思表露?当然了,私底下内心的想法,那就另当别论了。最起码在明面上是一定要态度一致的。
秦佑苦涩地一笑,说道:“这自然是我的个人行为,跟沙罗氏族人毫无关系。”
封毅强者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又叹了口气,并摇了摇头,以此表示对秦佑这种狭隘的种族利益行为感到惋惜和痛心,随即又严肃地说道:“秦佑,既然如此,那你就继续老老实实地向大家如实交代你的罪行吧。”
秦佑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坦然继续说道:“我有了这个龌蹉罪恶的想法,但一直没有机会实施,直到有一天,从鬼域外面来了一位青年男子。那男子叫商昊天。”
商昊天?
立刻就有很多人在窃窃叨念这个名字,从大家茫然的眼神中,不难看出,没几个魂族人还记得这么个人。
一直沉默的巴彦族长,此时不由眼皮一跳,竟而看着谟母大长老,问道:“想必这个商昊天就是商家堡的人了?”
谟母大长老对此其实并不详知,她之前对这个问题确实没在意。因此,此时面对巴彦族长的询问,便有些不知如何作答,只得随口说道:“应该是吧。”
这时候稽长老接过话题,说道:“这个商昊天,老夫倒是想起来了。”
大家忙把目光转向稽长老,巴彦族长自然也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
稽长老略微沉吟了一下,似乎在搜寻久远的记忆,随即一边回想,一边慢慢说道:“商昊天这个人的名字老夫还记得,但他究竟来至于哪里,老夫却不知道,当初也没问过这个问题。老夫依稀记得,那应该是南蝶衣第五次连任圣女的时候,那个商昊天无意间闯入了我们鬼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