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这话有点重了。
我只是让他调动了一个普通工人而已,这个事我自己也能办,让徐冰雅直接和车间主任协商也不是不行,怎么就让孙建成产生了被我当枪使了的想法呢?
这个帽子扣得不合适,我正想解释,孙建成却不给我机会,拖着条残腿,骑上自行车径直走了,留下我独自在冬天的寒风中凌乱、郁闷。
第二天的天气不好,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雨的样子。
上班不久,申小涛像前几天一样,又叫我去练车。
他说我已经掌握了基本要领,只在厂内转圈圈进步太慢,今天准备带我上公路路练练胆子。
我的心情比外面的天空阴得还重,不耐烦地对小申说,你是修造厂的工程师,不是林子龙请的私人教练,先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干好,不要把精力都放到教我学开车上。
申小涛不知道我为什么发火,也不敢多问,垂着头,悄悄退出了我办公室。
我还为昨天孙建成说的那句:我不想被人当枪使,而耿耿于怀。
来修造厂后,孙建成一直和我配合的很好,我们之前从来没有发生过争执。
老孙年龄大,资历老,自始终给予他足够的尊重和信任。
我敢保证,在榆树坪矿近百个二级单位中,没有一个副职领导能像他那样,手里掌握了本单位几乎所有事务的实际管理权。
老孙对我也回报了充分的信任,替我承担了厂里大部分日常管理工作,无论多么苦多么劳累,从来没在我面前发过一句牢骚。
昨天晚上想了半宿,我都没想明白,老孙为什么会有那种想法,我们之间没有理由因刘长安的事情产生误会,更不应该发生龃龉。
我想,自己应该和老孙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把他对我产生误会的根源找出来,再共同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