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苏梨嘀咕。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初见印象太深刻,也可能夫君不苟言笑的性子摆在那,哪怕温和的笑,也自带迫人压力,让她改不过来。
“真这么怕?”徐以然靠近她问。
苏梨不吭声。
“我觉得他不会凶你。”
苏梨心道,是不会凶,但会罚她写大字。
想到这,刷碗的手猛然停住。
大字!
坏了!!
啊啊啊!!!
夫君上山烧炭前叮嘱她临摹的二十张字,她还没写完!
苏梨小脸绝望。
徐以然见自己安慰不但没有效果,反而让苏梨越发绝望,忍不住又弯起嘴角。
“老四干了什么,你这么怕。”她调侃道。
“难道你不怕吗?”苏梨小声哼哼。
她夫君可厉害呢,别以为她看不出来,爹和娘都不怎么敢在夫君跟前耳提命名,连二嫂见到他都绕着走。
徐以然收了收笑,“你要真这么怕,我教你个法子,保证每次你都能混过去。”
苏梨化身好奇宝宝,“你说。”
“他要是凶你,你就跟他撒娇,亲亲贴贴,脸皮不能薄,男人都吃这一套。”徐以然传授经验。
苏梨尝试想象,实在想不出来。
她本身就是羞涩腼腆的人,让她直白撒娇,那不得羞的找地缝儿钻进去?
洗完碗,徐以然擦干手上的水珠,拍拍苏梨肩膀以示鼓励走了。
苏梨磨蹭了片刻,把灶台擦干净,柴火拢在一起,才龟速回屋。
屋里烛火幽幽。
秦见深拿着本书在灯下看,苏梨多瞧了眼。
是本她没见过的陌生书。
她反手掩好屋门,努力让自己透明,一边褪下鹅黄褙子,又摘了发上绢花和银簪。
往床边走的小段路,苏梨已经把中衣搭在箱笼上,摸到床沿,毫不犹豫干脆利落往上一躺,盖上薄被闭眼装睡。
屋里一时分外安静,只余男人轻轻翻动书页的细微声响。
苏梨越刻意让自己睡着,头脑反而更清醒。
她数着男人翻过的书页。
一页,两页,三页……停了。
“阿梨。”
苏梨不说话,心跳砰砰砰跳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