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拿过布巾沾了温水,细细把脸和手擦干净,才裹紧衣裳去厨房帮忙做饭。
柴氏也在厨房,手底下是一只杀好拔毛的大公鸡。
苏梨看到那只大公鸡,还未曾说什么,柴氏先瞪眼,“看什么,这是娘让我杀的。”
“二嫂别紧张,我就是想着鸡应该如何炖,味道更好吃一些。”苏梨笑了笑说,“鸡圈里剩下的鸡鸭该如何处理,娘可曾说过?”
柴氏不情不愿道:“说了,今儿赶着驴车全拉去镇上卖了,只留下两只老母鸡下蛋给老大家补身子。”
她提议趁着这两日多吃几只,又挨了田桂兰一顿训,说不管去什么地方,落脚都要花钱,现在能卖一点是一点,哪能全都吃了,到时候钱不够喝西北风?
看看人二堂叔公家,又是杀羊又是宰鸡,不全都吃的饱饱的?
就咱自家抠门。
苏梨若有所思,“趁现在卖了也是好的,路上带着总归不方便。”
可惜了那一窝破壳的小鸭子,如今才半大,还不满一年。
说着话,崔氏挎着篮子走了进来。
柴氏一看,立刻噤声了,一板一眼给鸡脱毛,当崔氏是空气。
“阿梨,菜园的小青菜全都挖出来了,还有一筐萝卜,娘的意思是路上带着。”
崔氏也没跟柴氏打招呼,两人像都没看见对方,气氛诡异。
自从吵了一架,她们近两日都是这么个状态。
“好,给我吧。”苏梨顺手接过篮子。
还没等想好这些小青菜的用途,倒塌的正屋那边忽然爆发出争吵。
“爹,您怎么能这样做呢!”
“这不是暂时的吗?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
“那您也不能单独把我们一房分出去啊,这被其他乡亲们知道了,他们得怎么想我?”
秦见江万万没想到,自家爹竟然能想出这种主意。
“还能怎么想,都离别的关头了,这样就怎么逃命便是,哪有闲工夫想其他的?”
秦老根本就一晚上没睡,又被大儿子吼了一顿,整个人脑门突突突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