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桂兰挺直了腰杆,目光坚定地看着秦老夫人。
“娘,阿梨她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您就不能体谅一下她吗?昨晚她那么晚才回来,您也看到了,她是去忙正事,又不是去玩乐。咱们不能因为这事儿就不顾她的休息。”
秦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
“我不管,我今天就要个说法。正兴和正福还在牢里受苦,她有办法能救却瞒着我们,这像话吗?”
田桂兰无奈地叹了口气。
“娘,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阿梨她就算认识知府,也不能随便就去求情啊。官场的事情复杂着呢,而且阿梨做事一向有分寸,她肯定有自己的考虑。咱们不能这么逼她。”
也不看看秦正兴秦正福犯的什么事儿,阿梨一个小姑娘哪有那么大本事?
想归想,她还是努力稳住秦老夫人。
秦老夫人哪里听得进去这些,“我不管什么分寸不分寸,我只知道我两个儿子还在牢里,她有令牌,就有机会去说情。你不去叫她,我自己去。”
说着,秦老夫人就要起身往苏梨的屋子走去。
田桂兰赶紧拦住她。
“娘,您别冲动。您这样会把事情闹得更糟的。咱们先冷静下来,等阿梨醒了,好好跟她商量不行吗?”
秦老夫人一把甩开田桂兰的手,“商量?再商量我那两个儿子都要在牢里受苦一辈子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不管。”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苏梨的屋门打开了。
苏梨其实早就醒了,听到外面的争吵声,她也睡不下去了。
她走出来,看到秦老夫人和田桂兰对峙的场面,心里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娘,奶奶,你们别吵了。”苏梨轻声说道。
秦老夫人看到苏梨,立刻走上前去,“苏梨,你昨晚拿的那个令牌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认识知府?你能不能去帮正兴和正福求情?”
苏梨看着秦老夫人焦急的样子,耐心地解释道:“奶奶,我确实认识新任知府的女儿,昨晚也是偶然遇到。这个令牌是她给我的,让我方便去找她玩。但是,我不能随便就拿着令牌去求知府办事啊。”
秦老夫人一听,急了。
“为什么不能?你有令牌,就有机会啊。你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你两个伯伯在牢里不管吗?”
苏梨沉下心思解释:“奶奶,不是我不管。知府办案是要讲证据和规矩的,不是我去说情就能行的。而且伯伯他们犯的事也不是小事,我们不能乱来。”
秦老夫人根本听不进去,“我不管什么证据规矩,我只知道我的儿子不能在牢里受苦。你必须去试试。”
苏梨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奶奶,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是这件事我真的不能轻易答应您,您若是想剩下的家人平安无事,最好谁也不要去问不要打听。”
“你在威胁我这个老太婆不成?”秦老夫人整个人都炸了,“见死不救就算了,你还拦着其他人,苍天呐!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人?”
她们的争吵吵醒旁边屋子的人,秦双双刷地拉开门,带着一股子起床气。
“奶奶!四嫂柔柔弱弱的,哪有您能说啊,不如您亲自上衙门击鼓鸣冤,您看看知府大人会不会理会您!而且您年纪大了,说不定看在您一把年纪的份儿上,把大伯二伯放回来呢!就是听说稍有不慎就得挨板子,您要是真为了儿子不要命,尽管去试一试不就成了?!”
然后砰地关了门。
秦老夫人目瞪口呆。
“反了反了,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闺女,这都是什么话,我这一大把年纪了,还跟我这个长辈顶嘴,怪不得一直在家里嫁不出去。就这脾气,谁敢要?”
田桂兰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
“双双说的也没有错,娘,我是为大家着想,才不希望有人去给大哥二哥求情官场行贿,不留神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为了大家好,你还是不要管了。”
“你不要吓唬我,要真是大罪,正兴怎么可能真去做呢,他又不是傻的。”
田桂兰扯了扯嘴角,“这谁知道呢?”
指不定就是傻了吧,不然怎么干出这种没脑子的事儿?
“我不信,反正我不信。今儿个你们就得给我去问,不然我就找棵树拴上绳子吊死。”
老太太本就是农户出生,脾气泼辣,无赖起来简直蛮不讲理,谁劝都不听,一双眼斜着瞧苏梨。
她等苏梨发话,只见苏梨沉思片刻,“如果奶奶一定要这样逼我,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秦老夫人以为她妥协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她说:“我不能因为去给大伯二伯求情拖累家里人,只能放弃奶奶了,奶奶请自便吧。”
秦老夫人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