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个未曾留意。你们口口声声说是用了往生堂的笔墨,但却都认不出来是哪一支,是在愚耍本官吗?”
江珣猛地一拍案台,‘呯’的一声,吓得在场众人都把心肝儿提到嗓子眼了。
“草民不敢,只是当日未曾留意,望大人恕罪。”钟振庭轻轻叩首回道。
“民妇不识得大字,更不会留意当日所用笔墨。只记得往生堂里所用之笔,似是白杆的那支。但据闻四月三十那日,便有僧人将堂内的毛笔带走,民妇也不知那夜所用毛笔从何而来,更未曾留意是何模样。”郭氏也跟着叩首大声嚷着。
钟振庭跪伏的身躯突然轻轻颤抖了一下。
颜子苒注意到他这异样的举动,心中亦是十分茫然。
若说那狼毫笔是钟振庭与郭氏所备,那二人岂会认不出来?
如今两人都认不出来,那就奇了!
江珣沉思片刻,接着问道:“既然你已知晓当日往生堂内的毛笔已被理事僧人取走,那夜无笔可用,你们如何抄写经文?”
“草民打开往生堂存放文房四宝的木柜时,的确见着有毛笔的。恐是白日里有香客遗留未为可知,大人明察。”钟振庭毫不犹豫地回应。
“强词夺理!”江珣站了起来,双指指向钟振庭道,“你欲抄经,则有香客提前留笔与你。如此巧合,莫不是上苍眷顾于你不成?”
钟振庭叩首回道:“大人无需动怒,草民那日确实抄写经文,还请大人彻查此案,还草民一个清白。”
“无需你说,本官亦会查明。”江珣怒目而视片刻,又转向郭氏。
“郭氏,你可知作假口供,包庇真凶,企图瞒天过海,冤屈无辜性命,按罪当流放千里!”
郭氏连连叩首:“当晚民妇确实看到笔了,还请大人彻查此案!”
江珣没料到郭氏竟然也这么硬气,一口咬死,未有丝毫惧意。
“来人,将钟振庭押入牢房之中,郭氏暂且释放!”
“大人,钟掌柜那夜真的为民妇抄写了经文,你可不能冤枉了他!”郭氏急忙大声呼唤道。
“经文在哪里?还有别人能为你们作证吗?”郝猛在一旁呵斥着。
“经文已烧,早成灰烬。那夜只得我二人,哪有他人?”郭氏回应着,钟振庭已经被衙役架了起来。
“没有人证物证,我信你个鬼!给我滚出去!”郝猛说着,伸手就将郭氏往外面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