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南洋驻西贡大使馆的参赞,项成林比很多人更了解那里的局势,尽管南越总统吴庭艳是个个性狭隘偏激,行事极端,残酷打击不赞同自己铁腕手段的异己人士。
但是在过去的几年间,他不但成功的打击了北方在南方的地下党,还借机严厉打击不听话的政敌、削平各派系,打击拥有武装和地盘的其他教派和组织,如好斗的佛教、高台教、和好教,以及把持着赌博、卖淫、走私行当、带有黑帮色彩的平川派武装。
这些武装人员要么加入西贡政权,要么遭到打击。他们遭受打击后正在趋于瓦解。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西贡正在一点点的扭转南越的局势,而西贡的政权基本稳固。而且从经济上来说,通过引进外资以及让越南盾贬值以刺激出口的方式,使得南越的出口量在1955年之后,都得到平稳增长。
目前南越的经济水平,在亚洲仅次于南洋、九州、马来亚、暹罗和菲律宾,而且人均收入也高于周边国家,
从目前的局势来看,南越的发展潜力还是非常大的。
但这仅仅只是表面!
相比于其它国家,它还有严重的外部问题——来自北方的威胁,那里的变化势必会改变南越的局势。
未来,未来的西贡会是什么模样呢?
是像曼谷一样,成为了一座繁华的都市?
还是像古巴一样陷入战火之中?
在飞机抵达西贡时,看着窗外繁华的都市,项成林的眉头皱成了一团儿,神情显得有些严肃。与那些看到西贡后满面欢色的游客们是截然不同的,
其实,在乘客之中,还有一个人同样是一副严肃的表情,望着机翼下方的城市,丁仁骏的眉头轻蹙,但是双眼中却闪动着一丝期待。
在飞机降落之后,丁仁骏站在熙熙攘攘的入境大厅一隅,手中紧握着一只略显陈旧的行李箱,眼神中闪烁着不为人知的复杂情绪。
“先生,请出示您的护照和入境卡。”
海关官员的声音显得很平和,这是从长安驶来的飞机,从外国人通道进入的,基本上都是南洋人了。
丁仁骏微微抬头,递上护照,声音低沉:
“刚从长安来。”
海关官员的目光在南洋的护照上快速扫过,随即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南洋人,很自然的用国语说道:
“长安,南洋的首都啊,那可真是个繁华地方。”
官员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羡慕,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望。
在西贡,很多人最大的梦想就是去南洋,可是他们大抵上都错过了机会,现在只有那些最优秀的学生才有机会去南洋。
即便是明乡人和唐人,想去南洋也必须要通过侨民考试,当然,相比南越人去南洋,唐人去南洋更容易一些,至少不受名额限制,只要能通过考试就行。
丁仁骏没有接话,只是轻轻点头,目光穿过人群,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又似乎只是漫无目的地游离。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藏着千言万语,却又保持着一种令人难以捉摸的沉默。
在走出海关通道之后,没有多久,他就走出了机场大楼,一出门,就有五菱出租车驶来停在他面前,司机用有些生硬的国语喊道。
“先生,要车吗?要车吗?”
上了车,丁仁骏还没开口,司机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