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河坐在飞机门边,目光透过舷窗发呆,一夜没睡他黑眼圈浓重,明明还是少年郎的面容,气质却莫名添了几分沧桑。
相晓桐坐在他对面打盹,睫毛修长,脸庞白如玉兰。
水獭的脸在眼前一遍遍地晃,宋河耳朵里幻听昨夜审讯的只言片语,忍不住唉声叹气,愁怒纷纷。
“徒儿,在想什么?”看似闭目熟睡的相晓桐突然开口,吐字清晰。
“在想水獭的动物园。”宋河道,“你说,极少数疯子人类,真会将整个世界拽入万劫不复吗?”
“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对世界大战的降临抱悲观态度,对人类文明的韧性和我们的胜利抱乐观态度。”相晓桐悠悠道,“为师的人生哲学,你可以学学。”
宋河呆了呆,竖起大拇指认真道,“相姐尿性!”
……
前沿科技大学,脑院宿舍楼。
师徒俩打着哈欠穿过走廊,返回宿舍。
相晓桐刷房卡进屋,却发现学生也跟进来了。
“还有事?”她困倦地坐到床上,“为师乏了,不是要紧事回头再说。”
“赌约。”宋河微笑。
相晓桐皱眉想了想,突然困意全消,惊恐地瞪大眼睛。
“什么赌约?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不记得了?”相晓桐抬起双手捂着耳朵,一脸的不愿接受现实。
“老师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宋河邪笑,满面期待,“仿脑芯片这轮我可是赢了,愿赌服输!”
“好你个逆徒,敢对老师动手了!”相晓桐警惕地往床上缩,依旧死死捂着耳朵,“清醒清醒,回去好好想想!别昏了头!”
“我很清醒!也想好了!”宋河的微笑变得咬牙切齿,“是老师无情无义在先,动辄下狠手拧学生耳朵!如今仿脑芯片一局老师输了,学生要狠狠报复回来!”
“放肆,拧你耳朵是敦促你努力,你该感谢老师!”
“我现在也敦促你努力!”
宋河说着,跪上床边,伸手试图抓她耳朵。
相晓桐打滚撒泼,乱踢乱蹬,拼命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