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转头看向大院,“怎么还不出来。就点破烂,有什么收拾的,去省城了,什么买不到!”
正念着。
院门,忽地一下打开。
就见嘴角带着血痂的泥冬,被一把推出来。
先前拎进去的那些礼盒,也一并给丢出门外。
随即,响起泥冬爹——老高的叫骂,“你给我走,死得远远的,老子就当没生过你这个玩意!”
壮实表弟眉头一竖,自认到了出场的时候,“哎呦,这个老不死的……”
嘟囔着,就要捋袖子上前,立马就被刘大胖一脚踹飞。
泥冬则捂着脸上通红手指印,对院里喊,“爹、娘,我做错什么了!我想让家里日子过的好,想让你们享福,哪错了!”
“你进屋去,不要理!”老高似是对泥冬娘吼了一声。
接着,老高又在院里冷声,“哼,享福,俺们可不敢享你这吃里扒外的福。”
“人胜华电子给我那么多钱,还给我在省城买大房子,凭什么不过去。我哪里比人差了!”
泥冬坐到一旁压水井的石台上,冲着门口,不忿数落。
“在含山,我给他厂里挣多少钱,你们知道吗。本来就该我当经理的,非说我年纪小。去问问,厂里谁能像我拉来这么多经销商。现在,别人看中我了,给多几倍的工资,还给买房子……”
老高辩不过泥冬,顿了片刻,高声道,“不是向河,你还在河里摸鱼呢!反正,你要去当省城人你自己去,我和你娘就在茅塘。俺们做不来忘恩负义,总之,你要敢离开厂子,以后就别再回茅塘了!”
“老高……叔。”
眼看气氛变僵,刘大胖走上前。
隔着门槛,向里面气得浑身哆嗦的老高递了根烟。
瞧对方不接,他也不恼,笑着道,“老高叔,是金子,总能发光!就算没有秦向河,泥冬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他是有真本事。否则,我们宋老板也不会花那么多钱,请泥冬去省城。”
老高哼声转过头,“他就是去城里,跟着不三不四的人,才让良心喂了狗!这要再去省城,整天在一起,指不定成什么样!”
壮实表弟再次捋起袖子。
直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