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院里,母女间的气氛很是温馨。
陆夫人一个劲儿的给陆凝霜夹菜,笑得保养得当的眼角都露出了轻微的褶子。
“霜儿,多吃点儿,都是你爱吃的!你说这孩子,怎么这么执拗?
你要是想娘了,派丫鬟说一声,娘不就亲自来看你了,何需你冒着寒风走一趟?
咱们是嫡亲的母女,你呀是为娘的心肝儿宝,别那么见外!”
翠珠将刚出锅的桂花乳酪从托盘里呈到桌子上,笑着搭话:
“夫人,二小姐是心疼您呢,您就别絮叨二小姐了吧,不然你自个儿该心疼了!”
“嘿,你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
陆夫人嗔了一声,朱嬷嬷便拎着拐杖轻轻敲了下翠珠的腿弯儿。
翠珠一边躲,一边夸张的喊道:
“嬷嬷饶命呀,夫人饶命呀,奴婢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
“没个正行!”陆夫人挥手,“去去去,别闹着你二小姐了。”
“奴婢告退。”
翠珠带着红袖盈盈一拜,步子轻快的退下了。
……
时间是个老六,当你注视它的时候,它慢吞吞的走着,一旦你移开注意力,它就成了过隙白驹,扬着浓尘将你远远甩在身后。
十七年前的正月十五丑时,一名浑身青紫,失去呼吸的婴儿在镇国公府降生。
一名略显狼狈的得道高人甩着拂尘,抱着婴儿来回踱步,几句呢喃之后,婴儿发出了猫儿似的哭声。
就这样,镇国公府有了活生生的二小姐。
正值妙龄的秦大小姐躺在血泊中,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自己拼死生出的女儿,就彻底昏死过去。
“不好了不好了,陆夫人血崩了!”
产婆慌慌张张的跑出产房,偌大的镇国公府无人坐镇,乱成一锅粥。
秦大小姐的乳母朱桂英站了出来,维持着府上秩序,一边握着她的手不停在耳边念叨国公爷、两位小小姐,还有秦家的一切。
秦大小姐凭着一股执念,等到了下人强行从府上挖出来的老太医。
清平关消息不断,都是齐国大军节节败退。
秦大小姐一边昏昏沉沉的坐着月子,一边忧心丈夫的安危,两个从她身上掉下来的女儿是焦躁不安的生活里唯一的慰藉。
“二小姐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