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汝阳当然只能听从了,再说了,他今天走路就很困难。

走一小段路就要歇一会儿,就算下人们被教得很好,也忍不住偷偷打量他。

偏偏不知道茯苓被派哪儿去了,二小姐将院里的重活儿都交给了他。

“白芷,我昨天沐浴换下来的衣服没洗吧?”

白芷微笑着回答:

“小姐,您的衣服都只穿一次,哪儿用得着洗。夫人和秦家给你置办的新衣裳就算一天换三次,也穿不完呐!”

陆凝霜没关注过,觉得挺惊讶的。

“可我不是重复穿过吗,就那套云青色的。”

“小姐,您说的那个样式给您做了好多套呢,夫人哪舍得让您穿旧衣服!”

“好吧……那你从我衣柜里随便挑几套出来,让季公公拿去洗了,谁都不准帮忙。”

“遵命,小姐。”

季汝阳颤着双腿,哈着白气在后院的水井边做起了浣衣的活计。

十指被井水冻得通红,汗水却因为弯腰和站起的动作不停流下。

白芷安排了春月在一旁监督和指导,告诉季汝阳那件该怎么洗。

刺骨的寒意从指尖钻进了身体,与心中的火热进行对抗,季汝阳似乎回到了刚进宫的那几年。

只不过那时候的天黑暗席卷,不见光明,如今的天上却有一轮灼人的太阳。

再说与陆凝霜雪中共舞的胥云溪,莫名其妙的受了伤,染了风寒,倒霉的事一件接着一件。

同住的司空辰和晏辛都躲得远远儿的,生怕被霉运沾上。

说没人从中作梗,陆凝霜是不信的。

她也能猜到是哪些人干的好事,迁怒嘛,她身边的人完全学到了精髓。

胥云溪被召来时,整个人沧桑又落魄,好好儿的世家公子变成这个鬼样子,陆凝霜眉心突突的跳。

她一怒之下,把沉香院上下罚了个遍。

茯苓一天不准吃饭,陆言关禁闭三天,季汝阳加了一颗夜明珠,携带着再干七天的苦力。

柳徇风滚回医馆,半个月不许出现在他面前,期间由杜邱亭负责给傅南嘉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