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世舒泄恨一样用力的扫起落花倒入垃圾桶,等着人来收走。

只是这心里的苦,压抑得无法言说。

梅师傅从房间里出来,见徒弟失落的坐在石凳上,便觉得今天的话有些重了。

“师父今天不该和你说那些个有的没的。你看看这是什么?”说着递给她一本书。

打开一看,竟然是本针法图集。

“师父……”田世舒惊讶。

“收起来吧,有哪里不懂就翻翻。就是不要为外人瞧去。寻常人不打紧,就怕有那有心人。你二师姐是个心思浅的,且她也护不住,就给你吧,也是个念想。”

“师父……”田世舒抓着她的胳膊,有些着急。

“不打紧,我也不过是想起来就交代几句罢了,何至于此。”梅师傅拍拍她,“你也快十岁了,正是好时候,不要拘着自己,该玩玩闹闹的就去玩闹好了。”

田世舒把书藏在袖子里回家去了。

梅师傅望着她的背影叹口气,这本东西传出去她也算对得起家里那些亡魂了。

绣娘,多可怜的身份,但愿她的徒儿不要走这条路吧。

田世舒越发的想家了。第三日城门终于畅通无阻了,田骄、田世舒两个回到顺宁。

站在院里听着隔壁书声琅琅,田世舒那颗不安的心有了片刻安宁。

田立人见女儿回来了也很开心,“这几日倒是见得勤!怎么舍得回来了?”

田世舒搂着父亲的胳膊撒娇,“爹,女儿想你了。”

含蓄的田夫子经常收到女儿的告白,呵呵直笑。然后又想起周家的事,问道:

“可是吓到了?”

田世舒摇摇头,又点头,“爹~~你说人怎么可以这么坏!”

田夫子叹口气,“周老爷固然是可怜,只是作案的山匪,曾经也不过是普通农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