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世舒找了个借口,吴浩然倒也没有起疑。

“书房还是冷的,要不就给你加个火炉?”吴浩然更希望她回卧室去。

田世舒摇头,“躺得我浑身都疼,点了炉子屋子就沾了烟火气。我做的那些绣品就要重新洗了,绣坊也不爱收。我也不觉得冷。”

“也不知道周家的绣坊还开不开了?还真得提前问问。师父也不早点回来,真是。”

吴浩然见她窝在那嘀嘀咕咕,觉得好笑。“梅大师自然是有事耽搁了,你不要担心,明天我就去打听打听周家的事。”

田世舒摇头,“我就是念叨念叨哪就要你去打听了,回头二哥就会告诉我了,你那房间收拾好了?缺的先忍几天,等把屋子收拾完了再添置。”

吴浩然眼神暗了暗,“我和二哥不都一样,干嘛非要他去打听?”

田世舒睁开眼睛,诧异地道:“当然是你要读书啊!再说二哥人头熟啊!你找谁打听去啊!等县里的事情能料理开了,二哥就要去走镖了,唉,真是不想让他去。”

许是生病的缘故,田世舒惦记起身边的每一个人。

“小耗子,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吴浩然很诧异她这么问,“自然是上报朝堂,下安黎民。”

田世舒一阵心烦,“万一,我是说万一不能如意呢?”

吴浩然笑道:“那有什么打紧,像夫子一样教化万民不也是利国利民?还是说丫丫有什么想法,可会嫌弃我?”

“啧,你们读书人心眼最多,明明是自己的想头,却推到旁人身上。我如今还要担了瞧不起教书先生的骂名?如此,等你出相拜将那天别忘了感谢我。”

吴浩然瞧着她笑而不语。

田世舒被看得恼了,把帕子往脸上一盖,“我累了,如今天也暗了,你去找他们看灯吧,一年就一回。”

或许是因为在家中排行老三,大哥作为父母的长子,那时祖父母正值壮年,精力充沛,故而大哥备受关注,二哥自出生起便身体羸弱,吴父吴母操心得很,待到吴浩然降生,吴家父母对子女已不再抱有过多期望,他又很懂事,早早到田家求学。因此,这孩子自幼便颇为早熟,善于察言观色,也深知自己的追求,并会为之不懈努力。

他从来都知道自己想要的就要自己去争取,所以当小小的他知道所谓妻子就是永远陪着自己的人,而且不用和别人分享时,他就想到了丫丫,他想和她永远一起玩。恰逢其时地提出要她做自己的妻子,正合了父母的心意。

如今十一岁的他懂得更多了,却依然初心依旧,但是他的丫丫身边人太多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她都